,慢慢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,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:“这么说,警察还只是怀疑,就算他们监视了蒋凝香的屋子,但在没有进去之前,他们也不能证明屋子里到底有什么?”
陆鸣说道:“正因为这样,警察才没有冲进去,如果他们知道里面有五个亿现金的话,还能忍到现在?
很显然,他们并不着急,只要蒋凝香敢转移资金,马上就会被抓个现行,不过,我觉得警察的耐心也是有限的,最多就是今明两天,肯定会采取行动……”
“五个亿?”阿莲嘴里念叨了一句,然后盯着陆鸣小声道:“相对于你手里的资金,五个亿只能算是小菜一碟,我看,实在不行只能毁灭证据了……”
陆鸣问道:“怎么毁灭?”
阿莲说道:“那还不简单,浇上汽油一把火……”
陆鸣一听,顿时哭笑不得,没好气地说道:“我还当你有什么高明的主意呢,这个办法我早就想到了,可蒋凝香不同意,她说这是造孽……她宁可被抓。
不过,她说范昌明没有证据证明那些钱就是陆建民的赃款,她本人的资产就超过五个亿,只是没法解释为什么家里会藏这么多的现金,她打算和范昌明打持久战……”
阿莲说道:“不行,太冒险了,你想想,她一个老太婆哪里受得了牢里面的折腾,就算能守得住一时,也守不住一世,早晚会把真相说出来,到时候你还是跑不掉。
我看,这事你也不能都听她的,什么造孽不造孽的,她年纪大了,脑子也僵化了,按照我的意思,我们连夜赶到陆家镇,必须想办法把那些钱烧掉,到时候范昌明就算是揪着这件事不放,可没有证据,他还能怎么样?”
其实,陆鸣也觉得阿莲的话跟自己的想法一样,并且是眼下化解危机的唯一正解,但从感情上来说,他还是偏向于蒋凝香的意见。
毕竟,他可是穷人家庭出身,烧掉五个亿也只是情急之下的臆想,可如果真要这么干,未免也太颠覆三观了。
并且,他对蒋凝香抱有信心,明白这个女人可不是感情用事的人,总觉得她心里面起码有了七分成算,还不至于无谓的冒险。
这样一想,就坚决地摇摇头,说道:“烧钱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,我也不打算这么做,是不是作孽我不知道,但是如果今后这件事被人知道,岂不是成了千夫所指?我宁可想办法跟范昌明斗智斗勇。”
阿莲见陆鸣执意不肯,也没办法,犹豫了一下,忽然说道:“既然这样,蒋凝香也不能让他们抓住,她为什么不逃呢?趁着公安局还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,赶紧出国才是啊……”
陆鸣说道:“她一逃岂不是坐实了自己的罪名?范昌明马上就可以声明那笔钱是陆建民的赃款,并且紧接着就会冻结蒋凝香在公司的资产,说不定把整个公司都封了也不是没有可能……”
阿莲说道:“舍不得孩子打不了狼,我还是那句话,为了保住你手里的钱,即便把整个大将军公司都放弃也值得。
并且,蒋凝香如果被认定畏罪潜逃的话,对你来说再好不过了,干脆就让她来彻底结束陆建民赃款的案子。
只要范昌明得到了那笔钱,再查封蒋凝香在公司的股份,那么,陆建民赃款的案子基本上就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,从此你就不会再有麻烦了……”
陆鸣想了一下,最后摇摇头,说道:“范昌明可不会这么好骗,外界对财神的赃款的数额早有传闻,范昌明怎么会为了区区几个亿停止追查赃款的下落呢,他肯定不会就满足……”
阿莲说道:“你管他满足不满足,就让他继续追查好了,只要蒋凝香跑掉了,谁能肯定她手里只有五个亿,难道她就不会转移资产。
何况,她当初不是还主动上交了二十个亿吗?现在警察自然会理解成这二十个亿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,目的是私藏更多的赃款,反正,陆建民的赃款就算着落在她身上了……”
说实话,陆鸣觉得阿莲的意见并不是没有道理,只要公安局认定那五个亿是财神的赃款,那蒋凝香做为财神的老情人以及她以前交出去的二十个亿,她马上就会成为财神遗产的继承人。
并且无论于情于理都顺理成章,而自己则马上就会摆脱所有嫌疑,即便范昌明仍然穷追不舍,但在抓到蒋凝香之前应该没有理由动自己的脑筋。
不过,陆鸣觉得以蒋凝香的谋略不可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,并且也明白她为什么没有打算这么干。
毕竟,一旦她出逃的话,无异于等于走上了一条绝路,罪犯的身份就会像是一个烙印一样永远打在她的身上。
不仅是她,就连蒋竹君也难免受到牵连,何况,蒋凝香可是一个有万贯家产的人,国内有她辛辛苦苦的一辈子创下的家业,只要还有一线希望,她都不会走上这条绝路。
何况,她都这把年纪了,并且还深恋故土,恐怕宁可待在国内坐牢,也不愿意东躲西藏地在国外颠沛流离,退一万步来说,即便她愿意成全自己,自己也不忍心眼看着她被彻底毁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