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明桥点点头说道:“你就是把全中国的律师找来为他辩护都没用,这个决水罪他是逃不掉的……不过,就凭你的实力,被判无期和死刑的可能性倒不大,但十几年牢是逃不掉的……”
蒋凝香又沉默了一会儿,问道:“你说,被大水冲过之后,现场难道还会留下爆炸的痕迹?没有证据的话,难道公安局仅凭着几个人听见了爆炸声就断定大堤是被人为炸开的?
我记得有句歇后语叫做决堤的大坝不敢当,什么都会被冲的无影无踪,警方凭什么来证明大堤是被炸开的?”
孙明桥笑道:“我可不是这方面的专家,警方自然有他们的手段,我倒是觉得你眼下不要把注意力放在警方的取证上,而是先考虑一下陆鸣为什么炸大坝……”
蒋凝香疑惑道:“你刚才不是说这个案子的动机不重要吗?”
孙明桥说道:“如果陆鸣炸大坝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财产,这个动机自然没有任何意义,但是,他当时如果是为了保护一群人的安全而被迫炸开大坝的话,那性质又不一样,同时马公滩一带的荒无人烟就跟他的无害初衷产生了有机的结合……”
蒋凝香说道:“可他们当时只有留个人,并且,那时候还没有被困住……”
孙明桥笑道:“你不是说事情发生在夜晚吗?”
蒋凝香似乎明白了孙明桥的暗示,于是小声问道:“你还有什么建议?”
孙明桥想了一下,说道:“我不相信陆鸣亲手炸了大堤,他应该没有爆破知识……”
蒋凝香心神领会地点点头,说道:“你继续说……”
孙明桥说道:“另外,陆鸣发现那具尸体后你让他亲自报案做的很好,现在就看警方怎么定性死因了。
如果这个人不是被淹死的呢?那么剩下来的也只有公共财产损失了,现在就看农科院那边上报损失的规模有多大,毕竟,损失一万块钱和损失一千万块钱的量刑天壤地别……”
蒋凝香说道:“其实,马公滩这个地方不仅交通不便,而且还是病虫害的多发区,所以,这些年差不多已经放弃了。
他们现在真正的育种基地在蒋家坞一带,我前一阵因为马公滩和校区工程距离比较近,曾经考虑过收购这个地块,搞一些和学校有联系的配套设施,只是一直没有顾上……”
孙明桥笑道:“那你现在收购这个地块正是时候,只是在价钱上也没必要太小气了……”
蒋凝香叹口气道:“哎,这兔崽子让我操碎了心……”
孙明桥笑道:“只当是替陆建民操心吧。”
蒋凝香哼了一声道:“我可没工夫为一个死人操心……这兔崽子跟我有些渊源……不说这个了,我让你帮我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?该不会早就忘记了吧?”
孙明桥笑道:“你交代的事情我怎么敢忘,今天你要是不来找我,我还准备去公司亲自向你汇报呢。”
说着,从包里面拿出一份材料递给蒋凝香,继续说道:“这是我委托我的一个同行调查到的情况,他以前曾经在公安厅法制处工作过,所以材料真实可信,里面有陆云轩所有子女的详细资料……”
蒋凝香翻看了几页,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包里面,问道:“以陆鸣目前的情况来看,能够证明他是陆云轩孙子的证据很难找了,你认为那个家谱以及他养母的遗书能不能算证据?”
孙明桥摇摇头说道:“只能算是间接证据……不过,要想证明陆鸣是陆云轩的孙子也不是设么难事,做个DNI检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?”
蒋凝香犹豫道:“那也只能先检测他和陆兆南的父子关系,这样一来还要开棺验尸,并且,证明了陆兆南和陆鸣放父子关系之后,还要证明陆兆南和陆云轩的父子关系。
而陆云轩眼下尸骨还在台湾,最终能不能归葬故里还是个问号,这么说来,陆鸣和陆云轩的关系就一直没个定论……”
孙明桥问道:“你觉得证明陆鸣是陆云轩的孙子这件事很重要吗?难道这是他本人的意愿?”
蒋凝香忧虑道:“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不过,我知道他的心思,心里肯定不服气,不过,在我看来这件事本身并不是太重要,我还一直劝他不要太认真。
可没想到现在竟然流出了谣言,陆鸣反倒是成了冒牌货了,我还没法搞清楚这些流言究竟是跟他的那些叔叔侄子有关,还是某个别用用心的人居心叵测。
所以,我担心陆鸣的身份不能得到确认的话,到时候他那些叔叔侄子恐怕会找他麻烦,也不排除有人那这件事做文章的可能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