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听到那孱弱的哭泣声,他烦,听不到又担心。
“不睡还能怎么着,依然这孩子可怜,嫁给一个不疼老婆的男人就算了,还只会吼她凶她。少爷,我可跟你说了,你要是真敢动手打她,云姨我第一个不放过你,就算你妈妈在世,她也不敢反抗我。”
云姨是顾澈妈妈的保姆,比顾澈的妈妈只是大十岁而已,顾母从小就被云姨悉心照顾,因此云姨深得顾母的尊敬。
这是顾澈长这么大,第一次听到云姨为了别的人说出不放过他的话,那个傻乎乎的乔依然有什么值得云姨为她出头的。
他顾澈才是云姨当亲生儿子带大的,“又蠢又笨的一个女人而已。”
“你聪明也没见你把老婆哄好,就只会耍横,倒时候把人凶跑了,该你打光棍一辈子。”好不容易结了婚,就不能相亲相爱过日子吗?
“她跑不了。她要敢跑,抓回来打断她的腿。”无论是现在,还是以后,她乔依然都跑不掉。
气的云姨甩下一句,“你孤独终老也活该。”
而被吵闹声吵醒后的蔡媛媛,一直没出房门,拿着那个黑色小相册,得意满满地翻阅了起来,末了,还给郑子珺发了个微信:讨厌的人被骂哭了。
等到顾澈认为云姨也应该睡着的时候,他悄悄地回了客房,把乔依然那缩在被子里的头给拉出来放在枕头上了。
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了捏那圆圆的鼻子,“又蠢又爱吃醋的小东西。”
被捏鼻子的女人,在睡梦中感觉到了熟悉的身体,很自然地搂紧了顾澈,小手拽着他衣服,闭着眼,可怜兮兮说着,“老公,不要丢下依然。”
随后又一个转身,松开了顾澈,嘟着嘴骂着,“顾澈,你这个骗子,装着不认识郑子珺,又把她照片藏在保险柜,还藏在心里,我恨你。”
那不规矩的四肢上下挥舞着,像是在梦里跟人搏斗一般,身上的被子也全推开了。
“真是醋坛子泡大的,做梦都不忘记吃醋。”
顾澈替她盖好被子之后,眸光不自觉地就停留在她的右脚上,不知道她今天翻箱倒柜时,有没有又扭到脚,下意识地就想把赖柏海叫过来给她仔细检查。
可想到她闹了一晚上,也累了,就作罢,白天再找赖柏海来,那肉嘟嘟的脚捧着手上,仔细打量了她脚底板的弧度,的确有点平,跟着鸭子脚掌一样。
明明她更像个小鸭子,还总叫他“鸭子先生”。
脑海里不知不觉又浮现了她兴高采烈,露出那迷人的酒窝,甜甜叫他“鸭子先生”的纯真模样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这个又傻又笨又爱吃醋的女人,就那么硬生生闯进了他的生活,他也曾怀疑过她是受了谁的指使,有人在背后控制她。
那些小伎俩,他顾澈也不至于会怕,而这个女人,无论她怎么样,他都该护她一生,这不就是他娶她的原因吗?
第二天,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,睡到自然醒的乔依然,伸了伸懒腰,如往常一样往身边人怀里钻,可是只有冰冷的被子,没有那个温热的身体。
她怔楞地坐起身,朝着洗手间方向喊了声,“老公。”
没回应,只有她的回声,昨夜发生的事情像放电影一般浮现在脑海了,他那边的床单连一点睡过的痕迹都没有。
“坏男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