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只因世人若是心性不坚,一旦得知前世未来,就难免心智糊涂起来,分不清前世今生,往往会将那前世之事,当成今世经历,又将未来之事,当成理所当然。
正因有这许多风险,那本我自然谨守灵台,不肯让世人轻易窥探。
此刻秦忘舒决心已下,当然要与本我争执,就将那一道强大禅识,来挡本我,那本我之力原是强大之极,秦忘舒这二成真玄灵气怎是对手,是以这本我之力可以引去,不可力敌。
禅识到处,本我之力果然就被引开了,那真玄灵气就此突进,来到灵台之侧。
就见那灵台之上雾气重重,令人无所适从,秦忘舒百般进击,也是无门可入,正在沮丧万分,准备放弃之时。后心处被那墨圣一拍,一道清风入体,就将那灵台上雾障吹开。
秦忘舒心中大喜,叫道:“多谢墨圣成全。”忙将那真玄一冲,便到了灵台之中,但真玄到了此处,已是强弩之末了,秦忘舒只能动用禅识匆匆向灵台中一扫。
就因这一扫,忽觉身子一沉,就来到一个所在,秦忘舒转目四顾,不见菩提,亦不见墨圣,他心中明白,自己其实是堕入灵台中的一处世界了,却不知此番所遇,是得以窥见天地玄机,还是自身前世因果。
若论秦忘舒的心思,能够窥见天地玄机,明悟大道固然是好,但能探明自身前世经历,才是心中本愿。
凝神向四周瞧去,只见身边土石草木甚是古怪,那土石好不稀松,瞧来如水似泥,而那草木亦是古怪,有些草木就在火中生中,又有些草木不成形状,无枝无叶,不过是混沌一块。
瞧来瞧来,那无数草木,竟无一枝一叶生得明晰。似乎那造物者似乎还不曾打定主意,究竟要让这草木造化成何种形状。
秦忘舒暗道:“这个世界,竟是这般古怪,难不成竟是混沌?”
也唯有在混沌之中,万物尚未有形,否则除此之外,实难解释面前所见了。再向头顶瞧去,那穹顶离他不过百丈罢了,且四周光线极暗,唯因他禅识如电,视暗如明,这才能瞧得明白。秦忘舒这才确信,此地果然是混沌未分之时了。
秦忘舒信步走去,此身飘飘荡荡,似风如云。想来这世界草木尚未成形,土石远未形成,又怎会有上下之分,甚至那时间法则也是不曾制定了。
也不知行了多久,忽见一人卧在空中,正在酣睡,秦忘舒喜道:“不想这里竟是有人,正好向他问路。”
于是上前唤道:“道友醒来,醒来。”然而连唤了数声,那人兀自不肯醒转,仍是睡意浓重。
秦忘舒无可奈何,只好离了那人,再未前行,又不知走了多少里,忽见空中有只大雕正在那里振动双翅,似要将这天地分开。
秦忘舒道:“这只老雕倒也厉害,竟要分开这混沌,这混沌无极辽阔,若想将其分开,那该有多大的法力,我瞧他怕是难以成功。”
心中正想到这里,那老雕的铁翅喀嚓一声,便生生折断了。秦忘舒暗暗叹息,这老雕倒是有本事的,只可惜过于心急,那分开混沌,又岂是那么容易的?
正想去和那老雕说话,却被一股黑风吹来,将老雕吹得无影无踪,这混沌之中古里古怪,秦忘舒只好摇头。看来自己与这老雕终是无缘了。
又不知立在那里多久,忽听远处传来清啸之声,那天地轰然一响,就此分了开来,至清者是为天,至浊者是为地。
秦忘舒这才醒悟,原来刚才分开天地,发出清啸者,正是在空中沉睡的男子。那男子必是在睡梦之中修成大道,醒来之后便一鼓作气,终于分开混沌。原来这男子就是世尊。
只可那老雕虽是早一步醒来,却因操之过急,未能分开混沌,这创世的功劳却也轮不到他了。
更可惜者,那世尊也好,老雕也罢,皆与自己无缘。秦忘舒想到此处,不免一声叹息。
但若自己与世尊老雕无缘,自己的灵台之中,怎会存有这混沌记忆,自己既知混沌未分之事,证明自己当时亦在混沌之上,那么自己究竟是谁?
秦忘舒苦苦思索,仍是毫无所获,毕竟此刻所见,皆是当年所遇,但自己究竟是何人,却是毫无线索可循了。
正在这时,鼻端传来清香一缕,秦忘舒觉得这清香甚是熟悉,不由一喜,急忙循香瞧去,只见那水土未分之地,草木混杂之所,竟开出一家白莲来,此莲枝叶分明,白花绿叶,分明是混沌第一朵灵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