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不能接近的,万一沉进水中,那可是无人可救了。
诸修虽是缓缓行去,那遁速亦不会慢了,片刻间,已来到一处深谷面前,那深谷好不幽深,好似一口井也似。谷前黑云如山,将那深谷压得等闲不见,不过这谷中红云最是强盛,也偶尔冲开黑雾,出现在世人面前。
云天轻见这幽谷地势凶险,便道:“秦大哥,这里地势极险,好似一个天生的牢笼一般,若我等入得谷去,被那魔使将谷口封住,却该如何是好?”
阿修奇道:“秦大修有土行妙术,谁能困得住他。”
云天轻道:“你莫非忘了,凡有红云处,必有极弱水,瞧这幽谷地势,极易蓄水,那极弱水日积月累,说不定便成深潭,若那极弱水充满谷底,却让秦大哥从哪里逃走。”
阿修奇这才知道这地势的厉害,道:“既然此处凶险,我等不如另寻别处。这红云倒是处处能遇到的。”
秦忘舒道:“我也知这道幽谷地势凶险,但正因此凶险,那儒墨二圣极可能就会被困此处了,我等既为救二圣而来,又怎能畏险不前。”
子思道:“不错,若夫子真被困住,这里的确是个最佳的所在。你等若不敢去,我也要去闯一闯。”竟是不由分说,就向谷中一沉,慌得曾氏父子急忙跟了上去,生怕子思有失。
那子思的性情本来也是稳重有余,但事关夫子安危,哪里还能安然处之,这也是人性使然。
云天轻当即止口不言,亦跟了下去,她绝非那畏险怕难之人,但既瞧出这幽谷的杀机来,又怎能不提。此刻诸修一心要闯这深谷,也只好不提此事了。
越是往下,越是黑雾浓重,唯一让人放心的是,此处绝无尘障魔虫的踪影,看来正如云天轻所料,那极弱水果然是魔虫的克星,黑雾之中水气浓重,必然有极弱水藏于其中,那极弱水若是气化了,对诸修自然构不成威胁,但对魔虫来说,却不亚于刀山火海了。
子思虽是救人心却,毕竟也知道这幽谷的凶险,沉下百尺之后,便放缓了速度,与诸修会齐,只见那那黑雾浓密如实物一般,灵识只能探出去数丈,若遇非常之变,修士如何防范。
秦忘舒双目炯炯,目光毫光已射出七尺去,显然已是竭力施展,但饶是如此,他所能探到的距离,也就是百丈罢了,这黑雾摭敝灵识的神通竟是强大之极。
曾参不由问道:“阿修奇,这黑雾是何来历,怎地这般厉害。”
阿修奇苦笑摇头,道:“曾先生,你来问我,我该问谁?我虽生在此处,也见惯了山中黑雾,但魔域哪里不是黑雾重重。”
云天轻忽然道:“是否是魔蚕所化?”
阿修奇断然摇头道:“那魔蚕在这极乐山中,就是无敌的存在,因此那魔蚕的性情,甚是自高大自,只怕不屑于用这黑雾摭身,若在这谷中遇到魔蚕,你等自然就会明白了。”
云天轻道:“这么说来,那魔蚕竟是自重身份,不肯摭摭掩掩了。”
阿修奇道:“不错,这山中魔蚕虽多,但死于魔蚕无影丝下的,却无几人,只因那魔蚕等闲不愿与人交手厮杀,除非是遇到极厉害的对手,方肯现身一试的,因此死于山中者,大多是不利魔蚕厉害的外来之客。”
秦忘舒道:“我等诸修,岂非就是外来之客,又一心要闯这极乐山禁地,说不定就会引出魔蚕来了。”
阿修奇咬牙道:“就算引出魔蚕来,也只好硬着头皮闯下去了。”
正在这时,只听黑雾之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,那声音好似一对铁锯对锉,听来好不刺耳。
阿修奇叫道:“不好,这是魔蚕示警了,我等若是再深入山去,那魔蚕定会现身。”
但越是如此,诸修越不肯退,若此处果然是魔蚕聚集之地,那两位夫子就有极大的可能被困此处了。
就在这时,空中忽然传来禽鸣之声,诸修抬头瞧去,只见深谷上下飞来无数黑鸟,不由分说,就将口中所衔物事丢了下来。那物事倒也不奇,不过是土石罢了。
阿修奇道:“哪来的这许多魔鸦?”他虽见魔鸦丢下土石来,也不甚在意,那魔鸦身子不大,口中土石也不过指尖大小,就算万鸦齐至,又能丢下多少土石来。
哪知那鸦中土石离了鸦口之后,就迅速变大,从指尖大小,极快地变成拳头大小,数息之间,就长成千斤巨石了。
阿修奇这才惊慌,叫道:“不好,这魔鸦要填平山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