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!”正是子路亦分出一道神念,前来与冰魇斗法。
那子路仍是穿着一件泛白的青袍,但其面目也不知怎地,却是模糊不清,不知是秦忘舒六识受损,还是子路故意如此。
子路大喝现身,其全身上下,亦有青光一道,与子思一般无二,正是儒修的浩然正气。而其双手所持,则是一刀一剑。那刀剑盘旋飞舞,法刀刺向冰魇,法剑则迎向空中银刀。
那银刀正与子思的浩然正气相持,虽是大占上风,却无余力去子路斗法,遂被子路一剑振飞,飞去数十丈去。
至于迎向冰魇的那柄法刀,则被冰魇长甲一弹,亦振飞数百丈去。
冰魇双目紧紧盯着子路,大喝道:“你究竟是谁,怎能破得了我的割梦刀?你敢不敢显出本来面目来?”
子路一言不发,抬手收回法刀法剑来,手中掐了数道法诀,忽向面前刀剑指去,那法刀两端生出光华,缓缓并成一线,配着那弯弯的刀身,就好似一副弓弦。
子路再将法剑一指,法剑便与法力十字交叉起来,就好似弦上箭枝一般。
子思大喝道:“妙极,以刀为弦,以箭为弦,正是我的儒门至高射艺。且让我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须知这一刀一剑虽是栩栩如生,但秦忘舒明白,此刻三人神念斗法,宛如梦境一般。那刀剑不过是子路的神念凝成,就凭这手段,子路的神通,竟隐隐将子思压倒了。
子思说话之际,左手结了一印,戟指天空。所结法印秦忘舒再熟悉不过,正是当年颜西华传他的儒门祷天之术。
此印一生,空中果然降下紫色光华一道,将那一刀一剑渲染的紫光大盛,刀上光华就被缓缓拉开,法剑直指冰魇,蓄势待发。
冰魇冷笑道:“区区儒门射艺,岂能伤我。”身子猛然一闪,就离了原处,却闪到秦忘舒身后。
子思子路皆有浩然正气护体,急切难以伤害,但秦忘舒却是无摭无挡,正好下手。
秦忘舒虽是焦急万分,也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冰魇利甲刺来,幸好青珠再次遁出,迎向冰魇利甲。但冰魇却是面露微笑,那手掌急速摊开,掌心对准了青珠。原来这冰魇不过是略施诡计,要引这青珠上当罢了。
子路大喝道:“莫伤我友!”刀弦上的法剑猝然击发,但冰魇已然不在原位,这法剑又射向何方?
秦忘舒听到“莫伤我友”四字,心中又惊又奇。自己与子路的一道分魂在泰山斗法,拼的是你死我活。哪知来到儒门之中,却又成为子路之友。这位子路究竟是敌是友,竟是分不清了。
难道他只是在子思面前卖好做戏,毕竟那刀弦剑箭实不知射向何方。
就在冰魇手掌一合,欲将青珠收在掌中时,忽见冰魇身躯一震,一截法剑就从她胸口突了出来。
原来那法剑虽被射向别处,却仍是盘旋飞来,自冰魇后心刺进,前心透出。此箭声东击西,最终却正中目标,正是儒门射艺的精髓。
那冰魇大叫道:“此箭岂敢伤我!”其身形运转如电,猛然扑到子路面前,双手十根利甲,已然透进子路身上的青光之中。
子路左手一挥,便有一道山岳当身,悬在头顶,右手一挥,则是一道大江横在胸前。就听他口中吟道:“左手驱岳镇邪魇,右手横江挡妖祟,世人笑我行无径,我心昭然若日月。”
冰魇大叫道:“这山岳当空,一江横胸之术,难道不是我冰魇的绝学,你从哪里修来?”
她右手利甲本已刺进青光,此刻不得不将那山岳一挥,将此岳推移三尺,左手横竖划去,将那子路胸前大江切为两截。
但这一岳一江,却非等闲法术可退,而是神念中的神通。那山岳刚被推开,复又努力移向原位,但因冰魇手掌扫挡住,自然寸步难行,就与冰魇的右掌僵持住了。
那大江虽被划断,江中洪流汹涌向前,两股断流又要汇到一处,却因有冰魇手掌相隔,实难真正汇聚。却也因此困住冰魇的手掌。
因此子路施展出这山岳当空,一江横胸的道术,算是与冰魇斗了个平手。
不想冰魇忽地冷笑道:“我知道你是谁了,这世间最不可恕者,便是你这叛主背逆之人!”
那冰魇一头银发无风自动,根根银发笔直射向四方,忽地化成发帚拂尘,在子路身上一扫。
那子路已是竭尽全力,怎能当此一击,遂被这银发扫中胸口,全身寸寸而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