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,冥界中人,皆难逃过此印。
原来仙界将冥界分为六十三道,每道皆有真言镇守,正因为无所不包,这才有大罗之名。
鬼都皇城的位置,是在第三十一道中,亦逃不过大罗镇魂印中的法诀。
而右手法诀施展,则显出怒目金刚一名,此诀为佛家手段,那金刚本是佛祖护卫,专来镇邪驱恶。鬼修遇此佛诀,自然元魂难聚,法力难施。
那位阎罗段君仍不回头,口中轻声道:“莫要扰我。”就将手中所执朱笔向后一划,空中便多了道红线。这红线半实半虚,却将大罗镇魂印中的六十三道真言挡住了大半,但其中有一道真言,恰是管辖鬼都皇城真言,那红线可就挡不住了。
就见那真言落下,符文窜进阎罗段君的左臂之中,这位阎罗的左手顿时不能动了。
至于那怒目金刚,在飞到阎罗段君的头顶时,那顶七旒冕旒大放光芒,金刚亦无法上前。然而那金刚合什高诵佛唱,却非阎罗段君所能承受,佛唱之下,就见那殿君全身都在发颤。
看来这位阎罗殿君,先前是小瞧了秦忘舒,以为随手就能打发了,哪知阴符经却是集镇鬼密法之大成,阎罗殿君一时不察,这才吃了大亏。
那阎罗殿君转过身来,面色吃惊之极,秦忘舒道:“殿君,得罪了。”再祭凤火一道,要逼这殿君就范。
这位阎罗殿君虽有一身不俗修为,但因出手不慎,被镇鬼真言,金刚佛唱同时镇住,体内阴玄丝毫发挥不得,也只能束手就擒。秦忘舒不曾想到这般顺利,心中不由一喜。
然而就在这时,身后有阴风一道着地卷来,阴风之中鬼哭阵阵,听来令人不胜其厌。
秦忘舒领教过大能鬼修手段,那鬼哭之声竟能扰人心神不宁,怎是寻常法术,这与先前遇过的旗幡密术,实有异曲同工之妙了。
此刻鬼哭声只是入耳,便是焦燥不安,若哭声入体入心,那可就没救了。
他立时竖起一掌,暗掐大悲咒,同时以婆罗经心法锁定心神,以防被鬼哭所惑。这是他吃过旗幡大亏之后,事后方才想出的应对之策。
婆罗心经本是禅门至高心法,大悲咒亦有定魂之效,果然再听那鬼哭之声,便无心烦意乱之感。
凝目瞧去,面前又立着一位阎罗殿君,这位殿君身穿白袍,亦是头戴七旒冕旒,手持金轮一件。看来必是十殿阎罗转轮王了。
那轮转王恼道:“你是何人,竟敢来闯我阎罗十殿。”
说话之时,秦忘舒身侧这位殿君便要挣扎着立起身来,秦忘舒忙将凤火一道,在这位红袍殿君身侧画了个火圈,就此将这位殿君困于火圈之中,凤火法则一生,这殿君便无反抗之力了。
等封住了红袍殿君,去了腹肋之患,秦忘舒方才揖手道:“情非得已,还盼转轮王见谅。”
转轮王怒道:“擅闯十殿,死罪难饶。”
将手中金轮转动,那金轮之中便转出千柄飞刀,漫天遍地卷来。
秦忘舒叫道:“不好。”原来那千柄飞刀有小半飞进凤火圈中,那火中殿君全身法力难施,说不定就要被这飞刀伤了。
本来那凤火若是围得周密,飞刀再强十倍,也难飞得进去,但此刻凤火只是一圈罢了,怎能挡住千百柄飞刀。
那秦忘舒不顾自身,又再祭一道凤火,就见那凤火团团如聚,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,但火球却是中空,伤不到球中殿君分毫。
而飞刀袭来,被那凤火一挡,自然立化飞灰而去。
虽是及时替红袍殿君挡住飞刀,却有数百飞刀落在秦忘舒身上了。
好在浑朴金光及时发动,秦忘舒周身上下,皆在金光笼罩之中,飞刀被金光所屏,自然皆被挡了回去。
金轮王见秦忘舒不求自保,反倒先行护住红袍殿君,面色就是一惭,道:“惭愧!”
急忙忙收了飞刀,再将金轮转动,金轮之中飞出两名女子,虽是鬼气森森,却是衣饰华丽,形貌曼妙。那两名女子就在秦忘舒面前载歌载舞,翩纤舞动起来。
刚才只是鬼哭扰心,此刻又多了色相,慑魂威能自然翻番,秦忘舒目不转晴,瞧那面前两名女子,竟似已瞧得痴了。
原来那两名女子,赫然就是云天轻与莞公主,原来这金轮慑魂密术,因人而异。最能随人心而变,秦忘舒心中最想的是谁,所见女子的相貌便是谁了。
两名女子舞姿皆是堪称绝妙,不分轩轾,或许在秦忘舒心中,天轻与莞公主孰重孰轻,亦是难以掂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