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忘舒道:“冥王要用我,在下怎敢抗旨,你若问,只好去问冥王。”
那鬼使吓得的就是一摇头,忙道:“上差虽奉冥王密旨,但若想面见冥王,只怕与礼不合,还请上差先随我去三殿面见宋帝王,自有道理。”
秦忘舒暗道:“只要我入了皇城,无论是哪位阎罗,都可借机行事了。”
便道:“那就请大人在前引路。”
那红衣鬼使果然领了两名撑枪鬼使,伴着秦忘舒前往三殿。
皇城之中,森罗宝殿为冥王居所,冥王之下,分设十殿阎罗,是为秦广王,楚江王,宋帝王,五官王,阎罗天子包,卞城王,泰山王,都市王,平等王,转轮王。
秦忘舒虽略知十殿阎罗名字,但十殿阎罗各是怎样来历,是何境界修为,却是不知。
唯知冥界修行不易,十殿阎罗是不曾在九渊血池中修行过来,纵有手段,也是有限。虽是苍穹重建,冥界一新,但天地法则所限,以冥界灵气,能修到鬼帅境界,就是顶上天了。
自己虽是地仙大成境界,但仗着胸中玄承,诸般手段,或可与鬼帅境界修士放手一搏。
那皇城之中阴云密布,黑雾漫天,往往十步之内,就瞧不见人影了,好在秦忘舒的禅识尚可动用,但若想探到皇城中央的森罗宝殿,那就是绝无可能了。
一来那森罗宝殿本是法宝一件,二来皇城中悬挂着的百丈白幡,定然也有极厉害的禁制,怎能让他轻易探到?
一行人在皇城之中曲曲折折,也不知走了多久,红衣鬼使忽地停下脚步,道:“上差,三殿就在前方,我等恕不相陪了。”
秦忘舒揖手道:“有劳。”正要举步上前,忽听那红衣鬼使哈哈大笑道:“果然是奸细,此刻看你有何话说。”
秦忘舒不由一惊,喝道:“什么奸细,你等莫要胡言乱语。”
红衣鬼使笑道:“你既为三殿狱君,却不知三殿所在,不是奸细又是什么?我瞧你定是任老鬼派来,要刺探我皇城虚实。”
红衣鬼使话音刚落,两名持枪鬼使将铁枪刺来,离秦忘舒胸前只有三寸了。
秦忘舒先前也不曾在意,此刻方才瞧得明白,那铁枪上缚着白绳两道,在面前一晃,便有阴符飞舞,那阴符声声入耳,听来就有些头晕了。
秦忘舒虽知这铁枪不俗,却也不怕,抬头向远处瞧去,正有一道阴风吹来,将面前云雾吹散,现出大殿一角来,等那殿前云雾散去,果然显出“阎罗第十殿”五个大字。
秦忘舒暗叫道:“我不知阎罗十殿所在,竟被这鬼使骗了,如今是该用强,还是动用钱财贿赂?”
想来若是动起手来,自己虽有把握稳操胜券,但若是惊动地皇城诸多鬼修,自己可讨不了好去。需知就连守门的鬼使,所用铁枪也是大有玄机,一名凡修到了冥界,自然是处处受制。
他反应极快,立时道:“任老鬼又是何人?在下与此人素无瓜葛,”
红衣鬼使道:“你既非任老鬼派来,为何却要潜进皇城?”
秦忘舒叹了一口气,道:“实不相瞒,我在冥界数百年,虽修得一身本事,可惜却没混个一官半职。先前侥幸得了块腰牌,这才大着胆子,来到皇城,只盼着能面见冥王,略显身手,说不定能混个差事,哪知竟是瞒不过贵使一双慧目。”
说到这里,就取出一块寒玉来,掂在手中,沉吟不语。
那块寒玉已被他在袖中切成大小数块,以便使用,手中这块寒玉虽是最小的,也有三寸见方。又被他暗运手段,逼得那寒玉光芒闪动,灵息逼人,若那鬼使是然爱财,又岂能不动心。
三名鬼使见了寒玉,极是目中绿光大动,三寸寒玉本是不小了,且又玉质晶莹,灵息充沛,分明是难得的宝物了。
那秦忘舍口中虽不曾说,但取玉在手,其意自明了。
红衣鬼使见了寒玉,已是气短,口中道:“道友,你果然大胆,这样荒唐的念头也能想得起来,只是我瞧你的确是有些本事的,若真想在皇城当差,倒也不是无法可想。”
秦忘舒见他言语松动,分明是有了转机,便道:“若蒙贵使玉成,令我见到冥王,在下岂是那过河拆桥之人。”一边说着话,一边就将寒玉递到红衣鬼使的手边。更取阴木两根,又缓缓递了过去。
三鬼使见秦忘舒如此重礼,皆是惊呆了,两名持枪鬼使已然心动,伸手便要去接,却听红衣鬼使冷笑一声,道:“道友,你贿赂皇城上差,罪加一等,还不下跪受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