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展颜一笑。
曲止水被盗幽逗得只是笑,道:“原来你姓道,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,你这名姓大有来历。”
盗幽道:“我这个盗字,乃是强盗的盗,大盗的盗,和那个玄之又玄的道却是不相干的。”
曲止水奇道:“天下怎会有这种怪姓?”
双刀女子听得不耐烦了,忍不住道:“此人是盗家弟子,那也是百家散仙一脉,虽不入流,也能略有些成就。止水,你看紧了身上的物事,莫让他顺手摸了去。”
曲止水听了这话,便向盗幽吐了吐舌头,倒也有几分俏皮,看来她与盗幽说了几句话,心中已尽去羞涩之心,神情从容了许多。
盗幽道:“曲姑娘,莫非你想问这伏阴山如何进去?”
曲止水用力点了点头,却又奇道:“你怎会知道我想问的话?”
盗幽笑道:“我不但会盗人身上的物事,也会盗人肚子里的心思,你是不是怕了我?”
曲止水格格笑道:“我才不怕。”
秦忘舒便向幻宇问道:“大师,前面的阴风难缠,又该怎生想个计较,避过此风,寻到山口去?”
幻宇在此之前,已熟思良久,此刻道:“山口阴风好避,山内阴风难敌。如今我等正是五人,正好布一个五行阵法,哪怕被这阴风拂身,也扯不出这阵法中,其他人也好及时相救,便是遇到山内厉害些的阴风,也是照此办理,想来就是无事了。”
秦忘舒于阵法之道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,连入门也算不上,因此布这五行阵法,只好由幻宇主持。
幻宇向双女女子合什道:“前辈,不知小僧的办法如何?”
双刀女子点了点头道:“这法子倒也使得,只是就算动用五行阵法,却有三个弱的,只凭你我三人,就怕弹压不住。”
幻宇道:“此事小僧亦有计较了。”说到这里,就从怀中取出一件青石钵盂来,将此宝向空中一祭,那钵盂发出七色毫光,照定空中七处。
幻宇双手施了个法诀,钵盂就收起两道毫光,只剩下五道,恰好照定五行方位。
双刀女子见了此宝,神情略见惊讶,道:“不想小师父小小年纪,竟能修出七宝佛光来,这可极是难得了。”
幻宇忙道:“此宝虽有七道光芒,却哪里能算得上佛光,只能算是法光罢了。便是再修百年,小僧也未必能修出七宝佛光的。”
双刀女子对佛家法术也是半懂不懂,听了此言,微微点了点头,当下踏进钚盂下的光芒之中,所站方位,正是一个木位。
幻宇道:“盗家属金,可占了金位,秦兄自然站了这火位,曲姑娘,你站在水位,可随阵而行,无论出现怎样情况,都不可惊慌失措,离阵而去。”
曲止水见幻宇声音和气,与盗幽的性情又大为不同,想来母亲平时里说起来世人来,个个都是恶声恶气,横行霸道的,怎地今日所遇却又不同?忙站了水位,再也不敢动了。
幻宇便立在土位上,当下手中掐了佛印,一一拂向阵中诸人的衣角上,众人被这佛印加持,立时就觉得四周一静,好似身入房屋庙宇之中,更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了。
曲止水又是好奇,又是惊讶,道:“原来这就是阵法了,身入此阵,倒也有风雨不入之感。娘,阵法既是这般有用,本宗为何不见有人修行?”
双刀女子叱道:“你当阵法这般好学?本宗便是有人修行,又怎会让你瞧见?习这阵法,非得是极灵慧,极博学不可,少了一样,学这阵法就是缘木求鱼。”
曲止水被双刀女子一阵喝斥,神情怏怏,幻宇微笑道:“曲姑娘若是有意,等这伏阴山事毕,小僧便可将这五行阵法传你,此阵虽是变幻离奇,曲姑娘只要肯用心,定能学得会的。”
双刀女子神情一喜,忽又想起自己身份来,岂能过问晚辈之事,只当作不曾听到。幻宇这时已将阵法运转起来,缓缓向前行去。
约行了数百丈,便有一股阴风自谷底生出,忽地涌到众人面前,幻宇忙道:“诸位紧守阵法。”用手向头顶一指,青石钵盂大放光芒,五人身在阵中,便是浑若一体,那阴风虽离得极近,却怎样也吹不进阵中来。
曲若水拍手笑道:“这阵法果然使得。”
便在这时,忽听有人叫道:“这阵法妙啊,正是入山之策。”
就见两道身影横直撞来,正撞向着盗幽和曲止水。幻宇这阵法并未完全施展,这阵法若施得完全,需得阵中五人皆要精通阵法不可。如今只有他一人知晓阵法,此阵自然是漏洞百出。只防得风,却防不得人。
盗幽与曲止水双双惊呼,已被撞出阵去。那股阴风恰在附近,二人身形未稳,就被卷进风中,刹那间不见了踪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