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,父亲是个靠不住的人。”
“怎么说?”郦绰问道。
郦书雁道:“不论遇见什么事,父亲总把别人推到前头,自己躲在后边渔利。如果我能选择,一定不会与这种人合作哪怕一次。”
郦绰沉沉地笑了,眼中流光溢彩:“是啊。所以,我才是最合适的人。”
郦书雁颔首。这时,锄红捂着额头出来:“小姐、公子,老爷请您二位进去。”郦书雁和郦绰停下了话头,走进正厅。
“你们还知道回来!”
甫入正厅,郦国誉的怒气就如狂风暴雨一般吹打过来。他大声说道,“逆女,你心里眼里还有没有郦家的兴衰胜败?你难道不知道,你嫡母进宫,面临的是什么局面?”
郦书雁一点也没有被他的怒气影响。她轻轻侧过头,神态娇痴无邪:“父亲,你不说,我怎么会知道呢?至于内宫的事,我更不知道了呀。”她笑意柔和,“皇后要和嫡母说什么,难道还会先和我报备不成?”
郦国誉刚要出口的话,又被郦书雁活活噎了回去。他又往地下摔了一个白瓷罐子:“你知不知道,你嫡母是怎么回来的?!”
“不知道。”郦书雁安然回答。
“你、你!”郦国誉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。
郦绰挡在郦书雁和郦国誉之间,说道:“父亲,您这样发火,也是无济于事,不如把话说清。”
他的话虽无意义,好歹给了郦国誉一个台阶下。郦国誉顺了顺气,就着他的台阶下来:“你嫡母今天是装着晕了过去,才从皇宫里脱身!”
逃脱皇宫的法子何止千百种,寿春县主却选了最差的几种之一。郦书雁险些笑出来,问道:“难道皇后娘娘就没想法子叫醒嫡母吗?”
“用针扎了手指,也按了人中。好在你嫡母忍住了。”说起这些,郦国誉的脸色就不太好看,“可到底也赐了一顶这东西下来。你瞧瞧,这算是什么玩意?!”他拿起桌上的一顶式样奇特的发冠,一把甩给郦绰。
郦绰眼疾手快地接住那顶发冠,道:“这是道士用的五岳灵图冠啊。怎么……”
听见寿春县主在皇后那里受了些腌臜气,郦书雁的气也就消了。她淡淡道:“父亲,五岳灵图冠可是受过大戒的道士才能用的。皇上赐了这顶发冠给您,想必也是看重您的表现。”
“你这逆女!”郦国誉气得发抖,“我要是戴了这顶帽子出去,还能见人吗?!”
他虽然是名门望族,但也是正经的科考出身,很重清誉。郦书雁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——用一句粗俗些的话说,他不过是想当****,又要立牌坊罢了。
“父亲,我劝您一句。”郦书雁道,“想要站到皇上那边,又不想付出任何代价,这总归是不可能的。用清名当代价,总比用生命当代价好。”
郦国誉迟疑起来。他知道郦书雁说的是正理,却总是心存侥幸,想着不损失名望,也能把这件事办成。“为父到底也是几十年的正途出身,”他沉吟道,“爱惜羽毛,是应该的。书雁,我知道你一向鬼主意多,”他皱起了眉头,“快想个办法,让为父威望不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