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。不难想象,太子一旦登基,将会出现怎样的局面。
所以,无论于公于私,他的目标就是阻止太子登基。
他来了,来看看曹皇后一脉的底气,看看齐王可否成就大事。他在清玄阁小坐片刻,心中就有了计较,便并不想在人前露脸,到了这个幽静之地。
没想到,在这里竟然撞见了这一幕。
权墨冼手中握着竹笛,因握得太紧,修长的手指骨节隐隐有些发白。
直到两人先后离去,他才发现自己因为紧张,不知何时屏住了呼吸。此时,他的胸口闷得有些发痛,长长地出了一口气,他才感觉好些。
自己,这是怎么了?
算算时间,从林晨霏的丧事之后,他就没有再见到过方锦书。
虽然两人之间并非全无联系,但自方锦书退婚之后,深居简出,他再没机会见到她。
方才,他就站在谭阳背后的方向,也就正面对着方锦书。
她周身的冷清风华、敛礼时袅娜的身姿、眉眼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潋滟风情,都让权墨冼猛然发现,眼前这位仪态优雅得挑不出一丝毛病的姑娘,不再是他最初见到的那个可爱软糯的小丫头了。
方家四姑娘,已迈入及笄后的豆蔻年华。
她所绽放出的芳华,竟然深深地吸引着自己的心神。
以至于,当权墨冼看见她和谭阳之间的对答时,居然有一丝吃味。
明明,是自己先认识她。
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之意,从他的胸口翻涌而上。这股情绪,来得如此猛烈,让他心生警兆。
权墨冼摇摇头,唇边泛起一个苦涩的笑意。
而自己,又在想些什么?
方锦书,若不是她的婚事突然出了岔子,这会应该都在筹备婚事了。
她和谭阳在这里见面,不用想也是出于家中长辈的安排。这不是理所应当之事吗?她再不成亲,难道要当老姑娘不成。
就算不是谭阳,也会是其他男子。
那可是方家四姑娘,自己拿什么去肖想?
权墨冼自嘲地想着:千万别因为方家所释放出的善意,就去想一些够不着的事情,徒生烦恼。
可他越是这么想,脑子里的念头越是如乱马奔腾一般收不住。
他和方锦书之间,且不说两人之间的年纪相差了整整十岁,自己更是鳏夫,膝下还有养下的嫡子。
权夷庭虽非亲生,却是实打实的占了一个嫡子的名分。
更何况,在朝野之间,自己竖敌不少。全凭着一身孤勇,仰仗着一腔热血,走在这条两面都是深渊的路上。
依照方家对方锦书的疼爱,怎会将她嫁给自己这样的人做继室?
权墨冼出神的想着,突然从指尖处传来一阵刺痛。
低头一看,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,手指抓住了一从身边的灌木。这疼痛感,是被灌木叶子上的倒刺所割伤,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痕,有一滴血珠从伤口处缓慢的沁了出来。
看着这滴嫣红的血,权墨冼才猛然醒悟过来,自己竟然罕见的走神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