码头上做零工,挣点零用花销,补贴家用。
从河面上吹过来的风带着丝丝寒意,刘管家站在码头上张望着,终是看见一艘打着“和丰”旗帜的两层楼船缓缓靠了岸。
他将袖着的手伸出来交握着,面上带了一点淡淡的笑意。
自从林晨霏死去之后,他的面色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缓和过了。哪怕是恶人被诛,那也是他们罪有应得。
对权墨冼乃至刘管家来说,首恶未除,岂能快意?
而如今的来者,是曾经救过林晨霏一命的故人。想到那个时候对方的仗义相助,刘管家心生暖意。
楼船停稳,当先从船上下来的,果然是当日有过一面之缘,又匆匆道别的戴镖头。下了船,他一眼就看到了刘管家,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,抱拳笑道:“有劳了!”
一别几年,和当日相比,戴镖头的身形还是一样的魁梧雄壮,面上却多了两道刀疤。一深一浅的在左面颊之上,从下颌处斜斜拉到耳后。
他脸型较宽,这两道刀疤给他原本中正的面容上,凭添了几分彪悍的杀气。
对他相貌的改变,刘管家也不觉得意外。行走江湖的汉子,脸上多两道疤算得了什么,有命在就行。
“我们公子设了宴席,要替戴镖头接风洗尘。”刘管家笑着说:“还望定要赏光才是。”
戴镖头洒然一笑,道:“刘管家你太客气了!我这样的鲁汉子能吃上大人的酒席,高兴都来不及。”
“您老说个地方,我将这批货物交割了就来。”他这次上京,是为了押送一批货物,也是代表和丰镖局的钱爷,跟权墨冼商量事情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刘管家留下了权家的地址,道:“到时见。”
因为宝昌公主遣人刺杀林晨霏一事,刘管家才结识了戴镖头。因为宝昌公主迁怒,权墨冼让刘管家送信,让他们赶紧离开京城躲避风头。
林晨霏死后,权墨冼在宝昌公主面前虚与委蛇,替和丰镖局说了好话,他们这才重新能回到京城接镖。
后来,得了高唯报恩的那一大笔钱财。权墨冼便给一手建立起和丰镖局的钱峰去信,要偿还当年因救林晨霏的缘故,和丰镖局所蒙受的损失。
而钱峰回信,一笔将那次的损失带过。同时,邀请权墨冼出资入股,在洛阳城里,开设和丰镖局在京城的据点。
权墨冼思忖后,回信欣然应诺。至此,两人虽然未曾谋面,合作却已经两年有余,十分愉快。
这次戴镖头上京,便是得了钱峰授意,有更大的事情要和权墨冼谈。
招待他的洗尘宴席,就设在权家的外院之中。商议要事,在家中远比外面的酒楼来得亲近,也更安全。
“戴镖头。”权墨冼双手端起酒杯,道:“你当年救下内子的恩情,一直没能当面道谢,实在是有失恭敬,还望勿要见怪才好。”
戴镖头忙举了杯子,道:“只是举手之劳,何足挂齿。大人的风姿,在下一向仰慕的紧,您这样客气,在下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。”
权墨冼笑了笑,道:“这就是有缘,我们都不要客气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