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在水里来回游动的小金鱼,养养眼睛。
黄昏时不宜用眼,正是养护的时候。
“姑娘,杨柳来了。”芳菲打起了帘子,杨柳进了门。
“四姑娘,”杨柳屈膝禀道:“权大人说,他那里的事情都办好了。”
“起来吧,详细说说。”
杨柳起了身,将权墨冼已经面圣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,道:“姑娘,我在一旁眼看着,都心惊肉跳的。这实在是太险了!”
权墨冼把他自己放在了明处,来掩护巩文觉的行动。说起来只是一句话的事情,但其中环环相扣,稍有不慎就会全盘皆输。
他们置身其中,更能体会到其中的凶险之处。
方锦书叹息一声,是啊,这实在是太险了!尤其是,如今权墨冼的名声已经坏到不能再坏的地步。如今还能相信权墨冼的人,恐怕只剩下他的家人和曾经受过他恩惠的苦主了吧!
陆五爷昨日曾经找过方孰玉打听权墨冼的事情,她并不知道,更不知方孰玉替权墨冼说了话。
“你先回去,跟高楼说,让他继续留在权家。”方锦书想了想,道:“待林安人下葬之后,他们再向权大人告辞。”
若她没有料错,伪印一案自当尘埃落定。权墨冼作为其中最大的功臣,与牺牲最多的人,会得到庆隆帝的褒奖。
只是不知道,这样的结果,是他所要的吗?
在前世,因为没有宝昌公主的搅局,破了伪印案的权墨冼,并没有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。但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,权墨冼一直背负着骂名,在朝中风评不佳。
从此之后,伴随着他的,都是毁誉参半。
翌日早朝,百官们赫然发现,在队伍的最末处站了一名六品官员,正是权墨冼。
处理完当日朝政后,庆隆帝把脸一沉,道:“伪印案,想必众位爱卿都在心头猜测了?毛侍郎死了,他死有余辜!”
“着刑部员外郎权墨冼上前,通报伪印案情。”
百官之中,除了知道内情的人,其余人面面相觑。这件惊天大案,怎么是一名区区员外郎给侦破的?
关景焕同往常一样,将两手交于腹前,微微垂着双目。在他心头,却将权墨冼骂了个来回。
到了此时,他甚至觉得,权墨冼是不是就是上天专程派来克制磨砺于他的?否则,怎么什么事情事遇到了权墨冼,就过不去了呢?
朱自厚站在他前面,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:“关大人,毛侍郎怎么死的,你心头有数吧?”
关景焕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慢悠悠道:“朱大人,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毛侍郎死了,等于断了他一条胳膊,更断了他一条财路。他的心痛得滴血,更是将权墨冼恨到了骨子里。
听了庆隆帝相召,权墨冼上前,拱手向庆隆帝禀报着案情。金銮殿上安静下来,只剩下他略有些沙哑的声音,不疾不徐地陈诉着。
在回禀中,他只谈伪印一案,却对他左肩的伤势,以及林晨霏的死闭口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