勤加练习,又有芳芷在一旁,她就不信做不好这件事。
绣完一片叶子,芳芷将劈好的线交给她,方锦书开始绣芍药的花蕊。刺绣是个细致活,除了手熟还需要静得下心来。
天气阴沉,房里光线不好,她就让人搬了椅子在廊下坐着绣花。
“姑娘,”春雨进了院子,上前禀道:“褚家大少爷来了,这会正在老爷书房里,考较文章。”
芳芷抿嘴一笑,自从定了亲,褚末往方家跑得勤。说是来请教科举文章,还不是为了来见自家姑娘一面?
说起来,自家姑娘的亲事,虽然是一波三折的,但定下来之后,比大姑娘要顺利得多了。巩家大少爷还游学在外,听说巩尚书受了什么连累,又闭门在家。这月余以来,连巩家的下人都很少外出。
她将手里的绣花针别在布头上,笑道:“姑娘,婢子伺候您换一身衣服。”褚末既然来了,总是要见一见方锦书的,早些做了准备才好。
方锦书也不扭捏,放下绣绷应了。
待她收拾妥帖,春雨再次来禀:“姑娘,大太太唤你过去。”
到了明玉院,进了门边瞧见褚末长身玉立的站在司岚笙下首,窗外的光投在他的侧脸上,勾勒出完美的线条。
果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。
芳芷跟在方锦书身后,见着褚末忙将头垂下。依她的年纪,会随着方锦书陪嫁,但不会是给未来姑爷备下的通房。
饶是如此,明明知道要和他保持距离,她也忍不住脸红心跳不敢多看。
褚末的魅力,可见一般。
“母亲。”方锦书上前见礼。
“书儿来了?”司岚笙笑道:“快坐下,末哥儿带了些陶偶来,你带回去分给姐妹们。”
方锦书应了,褚末身后的小厮递上一个长条形的木头匣子,芳芷上前接过。
褚末也撩了袍子坐下,看着眉眼沉静的方锦书,他心头满是喜悦。对眼前这名女子,他从好奇,到慢慢将她放在心上,前后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功夫。
他也不知道,为何一颗心沦陷得如此之快?而她,对他并未表露出一丝情意。
或许,人心就是贪婪的吧。
褚末的心,已经不再满足于能和她定下亲事。更想着,她也能挂念着自己,能回应自己的情意。可直到现在,方锦书都未曾有过任何表示。就算是回礼,也都是遵循着礼节。
他看得很专注,方锦书却浑然未觉,让芳芷打开了匣子看着里面憨态可掬的陶偶。
司岚笙清咳几声,将褚末惊醒,才发现自己的失态。这是在方锦书母亲跟前,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呢?
他有些恼恨,如玉的面庞上飞快的掠过一丝绯色,比那女儿家还要美上三分。
司岚笙拿起茶杯,掩去嘴角的笑意,有些欣慰。这眼看着,儿女们一个个都长大定下了亲事,怎么能不令她心生感慨?
她最担心的小女儿,也得了一个这么好的郎君。眼看着褚末将方锦书放在心上,两人堪称一对金童玉女,她便丈母娘看女婿,越看越欢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