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生出了妄念来,便怎地也扑不灭那渴望的火焰。
“还是换一个的好。”一名女子劝着她。
都是大家闺秀,都具备基本的眼力。她们就算和方锦书的交情不深,不知道背后代表的含义,也知道那块坠子的珍贵程度。
看热闹是一回事,若闹大了被先生责罚又是另一回事。赌注越是贵重,闹大的可能性就越大。
被她这一劝,祝清玫发热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。她正有些犹豫,却听见方锦书清清淡淡道:“不用换,难得祝家姐姐看得上,就这个。”
祝清玫心头暗喜,面上却道:“这可是妹妹你说的,到时可要愿赌服输,不要赖账。”
眼看劝不住,鹅黄斗篷的女子只好补救地笑道:“既然是打赌,那一定是愿赌服输的。只是姐姐我在此托个大,无论谁输谁赢,这件事就到此为止。如何?”
她别的不怕,就怕闹到先生那里去,在场所有人都会被责罚。
“对,对。”其余女子纷纷点头,道:“我们都不会说出去。”说罢,众人就都看着方锦书,好像她就是那个输了会赖账的人。
“好,到此为止。”方锦书环视一圈,干脆地应了下来。
“哈!”唐元瑶嗤笑一声,道:“说得好像你们一定会赢一样。这样贵重的碧玺坠子,祝妹妹你又打算用什么来赌?别说用你这块琉璃玉佩。”
祝清玫面色一变,她原本正打算用她这块玉佩来做赌注。
见状,唐元瑶唇边的冷意越发明显,道:“就算都是压裙角的玉,那也分个高低贵贱。”她的话没说完,只是这言下之意却十分明显。
祝清玫难堪之极,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,她朝方锦书冲口而出道:“若我输了,由着你任选。”说罢,她就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。
方锦书看了她一眼,笑道:“你若输了,我也不要你什么。”
祝清玫刚刚松了一口气,又听到方锦书接着道:“既然瑶姐姐那里的绣活忙不过来,就请祝家姐姐替上一个月便是。”
“什么?”
莫说祝清玫没有反应过来,连唐元瑶也吃惊得长大了嘴巴。
她实在是没有想到,方锦书的赌注竟然能和自己扯上关系。这用来赌的,明明是方锦书的碧玺玉坠,赢了怎么会是她得到好处?
“你没有听错。”在她耳边,方锦书跟祝清玫淡淡说话的声音传来,听起来如同一泓清泉,让她龟裂的心稍有滋润。
“好,那就这么说定了。”祝清玫喜上眉梢,这个要求未免也太简单了嘛。
方锦书看着她,笑道:“我还没说完,不能请旁人或绣娘帮忙,只能你一人完成。”
她更想要的,是让祝清玫就此事道歉。然而,她所议论的乃是和众女都无干的权墨冼,道歉一事显得太过奇怪,就换个法子。
左右,这个不过是稍作惩戒,后面的布置才要让祝清玫尝到苦头。
祝清玫眼睛骨碌碌一转,笑着应了下来,道:“没问题。”哪怕她当真输了,在自己家里,谁知道是她绣的还是丫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