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的紧。宫中水深,他不得不防。若果真出了什么事情,将来也能有个人证。
小太监应了,站在原地等他。
跟彭长生交代了几句,权墨冼跟在小太监身后,转过几个长廊,来到一座清净的偏殿前。吴光启正从里面走出来,看见他道:“状元郎,皇上正候着你。”
权墨冼一怔,原来,竟然是皇帝要见他?
这,究竟是为着何事?他陡然紧张起来,难道是因为万春辉在宴上说的那些话,皇上要问罪于他?
他一边往里走着,一边将之前的事情在心头过了一遍,猜着缘由。只是庆隆帝行事不依常理,越揣摩,却越猜不透当今圣上的意思,心头越发忐忑,绷紧了神经。
进了偏殿,庆隆帝从书案后抬起头来,神色不辨喜怒地看了他半晌,问道:“你可知,朕找你来所为何事?”
权墨冼见了礼,答道:“回皇上的话,圣上的心思,微臣不敢妄自揣摩。”
“不敢?”庆隆帝一晒,道:“论胆大妄为,你可排在前列。不敢揣摩,能做出那样的策论?”
权墨冼的头垂得更低,恭声道:“百官体系沿袭于前朝,颇多陈旧之处。宰相之位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权力集于一人之手,危如薄卵。”
“微臣以为,君权天授。当巩固君权,方能做到如臂指使,政令四通。”
这番话说完,庆隆帝微微点头。面对突然被宣召的压力,他还能很快镇定下来并侃侃而谈,学问乃真材实料。
“你家中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庆隆帝问道。这些事,他只消吩咐一句就能知道,但这时他想听本人先陈述。
权墨冼苦笑道:“回皇上的话,那万进士所说,也不无道理。”当下,将他幼时的经历简要陈述了一遍,并未进行夸张,道:“微臣迫不得已,才变卖了家产上京。只是那是先父留下的遗产,已被族人侵占了许多,而非族产。”
“先父曾经救过承恩侯一命,而京城举目无亲。微臣才厚着脸皮拿出了那个信物,求到了承恩侯府上。”有这样亲自在御前解释的机会,权墨冼将所有的一切都和盘托出。
他的前程荣辱和政治抱负,都系于皇帝一身。旁人可以误解诽谤,他也解释不清,但在庆隆帝面前,他一定要说得清楚明白。
庆隆帝正要说话,他身后的帷幔一动,走出来一名明眸皓齿的妙龄少女来。她先是盈盈地冲着庆隆帝施了一礼,吐了吐舌头道:“父皇,曼儿给您端宵夜来,听见这等事情,实在是为状元郎鸣不平。”
听她的称呼,应是公主无疑。权墨冼忙见头垂得更低,半点不敢乱看。
见有人从后面出来,庆隆帝先是不悦,发现是她后神色缓和道:“这个点,宝昌怎么来了?”
在宫中,恐怕也只有这位闺名叫做卫瑶曼的宝昌公主,敢在庆隆帝面前如此放肆了。她是废太子妃诞下的幼女,也是太子和汝阳王的幼妹。
庆隆帝本就对废太子妃姜氏念念不忘,这等歉疚之情便都补偿到了她所留下的三名子女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