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把打来的野味都煮来吃了,没伤着皮毛的留下来,准备待回府给夫人们高兴高兴。剩下些不中用的,就都赏给了庄头,把庄子上的人乐得半死。
待他心头的气都发散得差不多了,这才一行人带着皮毛回京。
哪曾想,屁股都还没有坐热,就听到这样的消息。
在他面前,一名美姬哭得梨花带雨,道:“官人,你可要为奴家做主。坊间都说,是奴家嫉妒那方家娘子的美貌,要出手暗害于她哩!”
“什么传言,我怎么不知道?”他喝了一小口茶,皱眉问道。
这名美姬唤作娇儿,当年是京里最大的青楼——凝香楼的头牌。为了收她入府,崔晟也曾轰轰烈烈地闹过一场。
琴棋书画、诗词歌舞,她无一不精无一不晓,进府后也一直颇受崔晟的宠爱,直到今天。
听他相询,娇儿哭得更加伤心,整个人更是倒在了他的怀中,抽噎道:“官人你才回京,自然是不知。那外面,可都是传遍了!”
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,崔晟的正妻郑氏出现在门口,看着腻在一起的两人,淡淡道:“夫君回来了?看来是我多虑了。”
说罢,转身欲走。
“站住!”崔晟道:“什么多虑了,你跟我好好说说,这传言究竟是怎么回事。”
郑氏是宪阳郑家的女儿,当年和她的婚姻,也是博陵崔氏和宪阳郑氏的利益结合。两人原本就没什么感情,崔晟又一贯胡闹,婚后更是谈不上什么琴瑟和鸣。
不过,崔晟自己心头也知道,要想知道流言的原委,娇儿是指望不上的,还是要指望这个出身世家的正妻。
郑氏容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崔晟连忙将娇儿推开,理了理衣襟,清咳一声,道:“好了,你知道些什么,可以说了吧。”
见他如此,郑氏才缓步迈入房中,仪态娴雅的落座,从流言开始之日起,到最新的传言,都说了一遍。
“嘭!”
崔晟冲着桌子猛然击了一掌,连坚硬的鸡翅木也承受不住他的掌力,裂了几条细纹。“这摆明了,是有人要洗刷方家的名声,就都推到了我的头上。”
“那妾身敢问夫君一句,对方家那位笛姑娘,你就当真没有动心?”郑氏凉凉的问道。
“这……”崔晟蹙眉。
“再问一句,她的生辰八字,夫君可是收了?”
“……”这件事,崔晟做得有些不地道。纳良妾这样的事情,他到现在都还没有跟郑氏知会一声,此时被她问起,他自知理亏,无话可说。
“既然都是实情,那妾身也没什么话好讲。”郑氏看着崔晟的眼光里,明明白白的写着“自作自受”四个字。
“那也不能因为要洗清方家名声,来胡乱编排我的后宅吧?”崔晟恨声道:“我还当方家多么清贵,原来也就是那样!”
“方柘就是一滩烂泥,方穆眼下看起来也是个阴险狡诈的。”他仗着自己的小侯爷身份,肆意点评着两人。
郑氏看了他一眼,就好像看着一个白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