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世杰沉默了半晌,重新拿起黑子对弈。
这其中的道理,他何尝不知?
眼下彼此年纪尚幼,吴菀晴虽然容貌绝色,但只是个小女孩罢了,根本还是一团稚气,半点不通那男女之事。
自己若是操之过急,只会吓坏了她!
然而,他是乔家长子,比她大上足足五岁。他能耐心等得,就怕父母亲不让他等。他的婚事,也由不得他自己做主。
想到这里,乔世杰心头黯然叹了口气。
罢了,等自己议亲的时候再说吧。这份心思,先得藏好了,否则对吴菀晴的闺名有碍。
“泉弟弟,可否当今日未曾看见?”
方梓泉微微一笑,道:“我只知道,今日世杰兄这盘棋是输定了。不过,若是你再如此下去,知道的可不止我这一人了。”
乔世杰肃然拱手道:“多谢提醒。”
当即深深吸了口气,收敛了心思集中到眼下的棋局中去,再不管周遭传来的莺声燕语。
姑娘们这边,一来人多,二来本就爱笑闹,比他们那里要热闹许多。
乔彤萱先是闹着让一人讲一个笑话,挨个都讲过一遍,众女笑作一团。
方锦晖提议道:“如今良辰美景,岂能辜负。不若一人作上一副秋景图,他日也可追忆。”
乔彤萱撅着嘴道:“好容易休沐一回,还作什么画呢!在学堂里每日都要交功课,我今儿都不想提笔。”
吴菀灵仗着年纪比她长,两家往来也多,便给了她一指头,笑骂道:“恁个惫懒的小妮子!我瞧着那盆金丝菊开得正盛,不入画是真真可惜!”
这样的好时好景,她也有些技痒。学堂里辛苦学画,勤练技法,为的不就是这样的时刻吗?
“哪里可惜了!”
乔彤萱揉了揉额头,不依道:“要说菊花,还是你们府上养得好。连学堂里的那一片,也比我家强的多。”
方锦书忍不住笑道:“为了不想作画,萱姐姐这是什么能都说的出来。”
方锦艺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,小声提议道:“不若,愿意画的就画,不愿意的看着就好?”
乔彤萱大喜,道:“艺妹妹这个法子,深得我心。”
这下,连吴菀晴也笑了出声。
让丫鬟拿了笔墨铺在书案上,方锦晖、吴菀灵相继作起画来。
方锦书昨日才画了一副墨菊图,这时只是自家姐妹画着玩,她也不想露出什么端倪,便和其他人围着观看。
陆诗曼和她们隔着一辈,又不相熟,便静静地坐在一旁,看她们笑闹作画。她的坐姿优美、侧颜恬静。不过只大了七八岁,在心性沉稳上,远不止一星半点。
不多时,两人作画完毕。论画意,方锦晖显然技高一筹。但论作画技法,吴菀灵更为娴熟独到。
一时间,两人竟是不相伯仲,相视而笑。
美好的时光,在指缝间悄悄溜走,不知不觉间,已是日影西斜。
仆妇抬着食盒进了敞轩,一笼笼刚蒸好的大螃蟹端上了桌。丫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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