抢到了庆隆帝跟前,扬声道:“来人!”
事到如今,他如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?
很显然,皇上中了毒,而唯一的嫌疑,就是太子刚刚呈上来的奏章。
听见吴光启的话,太子嘴角噙着微笑缓缓起身。他面色憔悴苍白,这毒蛇一般的笑意,让他俊美的容颜有一种妖异的邪恶。
“吴公公,不用叫了。”他淡淡道。
庆隆帝双目圆睁,怒视着他。
“父皇,您也不用这般恨我。若不是您要废了我,我们还可以父慈子孝。何必呢?”
“来人,来人!”吴光启拦在庆隆帝跟前,大声叫道。
太子不耐烦道:“都跟你说不用叫了。如果没有把握,我敢贸然下毒吗?吴公公,你未免将本殿下想得太没用了些。”
“你……”吴光启咬牙切齿道:“竟然弑君!弑父!你以为,天下会认一个弑君弑的帝王吗?!”
“哦?亏你还是宫中的老人,竟然这样天真。”太子胜券在握,道:“我父皇的帝位,不也气死了皇祖父,圈禁了亲兄弟,才得来的吗?”
这段往事,所知之人甚少。
如今从太子口中道来,激得庆隆帝噗地吐出一口黑血来。
太子上前一步,道:“如今,又有谁敢说父皇的半个不字?”他厉声道:“只要我登基为帝,就无人敢置喙半句!”
“你父皇最疼你,”吴光启双目含泪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怎么下得了手?你若还有良心,就交出解药替你父皇解毒。”
吴光启换了个法子,试图勾起太子儿时的记忆。
“老奴记得,在潜邸时,你父皇把你抱在膝盖上,一笔一划地教你写字。你喜欢吃西市的柿饼,你父皇让那对夫妇进府来专门做给你吃。”
他颤巍巍地指着御案,道:“就在这里,你父皇手把手地教你看折子。”
“殿下!这些,您都忘记了吗?!”
随着他的诉说,太子的神情略有松动,但转眼又变得凶厉起来,硬邦邦道:“吴公公你不必说了!我答应你,一定将父皇风光大葬便是。”
“逆……子!”庆隆帝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,原本伟岸雄壮的身躯,却变得摇摇欲坠。
“父皇,您就下旨因病退位,传位于我。儿臣保证,您还能活上半年。”
江尘给他的这份毒药,乃是慢性毒药。毕竟,身在宫中,他还要依赖庆隆帝下旨,方可名正言顺的继位。
在府里,太子已经找了人来验毒,证实后方才使用。
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江尘,太子并非没有戒心,一直都防着他一手。
看着中毒的父皇,太子突然觉得,原来父皇早已老了,已不是自己心目中那个,让人畏惧的父皇。
心头的阴影一旦除去,太子变得胆大起来,走到御案前,将毛笔放在庆隆帝跟前,催促道:“父皇,您快下旨吧。”
庆隆帝看着太子,双目中情绪复杂非常。
他一直觉得这个儿子很像自己,果然在狠辣决断上,像极了自己。可惜的是,始终少了些谋略。
薇薇,我死在我们儿子手上,也算是补偿你了吧!
“废了他!”庆隆帝突然暴喝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