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安心回家养老才是。”
方孰玉上前半步,拱手道:“这位大人,敢问这是何处?”
黑瘦官员一愣,道:“宣政殿。”
方孰玉拱手道:“既然大人知道是宣政殿,为何在此口出狂言,对朱大人不敬?皇上以孝治国,大人你违抗皇命是为不忠、以下犯上是为不义。”
“如此不忠不义之人,安敢立于这天地之间?!”方孰玉本是谦谦君子,这番发问却是振聋发聩。
殿中众臣猛然记起,方孰玉的辩才,在当年也是打遍洛阳城无敌手之人。只是后来入了翰林院后,才逐渐被人遗忘。
黑瘦官员本就理亏,这番被他驳得说不出话来。
方孰玉不再看他一眼,转身朝着关景焕拱手,道:“关大人,立嫡立长,下官以为没错。”
“下官敢问,齐王不是当今皇后嫡出长子?”他环视一圈,目光一一扫过众人,质问道:“有谁能来答我?”
拥护齐王的官员,在心头暗暗鼓掌。
这番诘问,极为精彩。
太子的身份,认真论起来并非那么名正言顺。姜氏被废的时候,只是太子妃而非皇后。庆隆帝在登基后才册封他为太子,而姜氏仍然是废太子妃。
这一点,是显而易见的事实,哪怕是拥立太子的官员也不能否认。
原先无人提起,是怕惹得太子不快,惹得庆隆帝发怒。
而方孰玉在此时质问,正是最好的时机。
曹皇后,才是庆隆帝名正言顺的中宫皇后。齐王的身份,毋庸置疑。
这一问,问得关景焕等人哑口无言。
关景焕微微转身,对顾尚书使了一个眼色。顾尚书清了清嗓子,道:“方大人莫非忘了,只有原配所出才能称得上嫡长。”
“我举个例子,你家四姑娘嫁给权侍郎做了继室,嫡长子不也还是那位大少爷吗?”
他把方孰玉的家事拿到朝堂上来说,还刻意在“继室”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,委实有些下作。但他这番比喻,却让人无法反驳。
只因为,他所言确实是事实。
在权家,嫡长子是权夷庭,而非权惟朴。
空气凝滞,方孰玉看着顾尚书,心里骂了无数个“卑鄙”却找不到话来反驳。
四品官员站得有些靠后,这个时候,权墨冼从他们之中越众而出,拱手道:“尚书大人此言不对。”
顾尚书朝他看过去,眼里尽是威胁之意。
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,关键时刻居然敢来跟他作对。这个愣头青,他知不知道,这到底是什么时候?
“哪里不对?”顾尚书鼻孔朝天道:“难道你新娶的那位夫人,在你原配的牌位前,不是执妾礼?”
他就是要在言语上侮辱方锦书,为的是要让方孰玉乱了阵脚。
这次朝议,只有四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在场。太子被禁足,齐王、楚王都没被宣召。
他是关景焕的头号心腹,自然要力挺太子,打压齐王一党。最好,能让对方自乱阵脚。为了这个目的,他什么话都能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