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她这一番劝,也是为了巩太太好。女人一辈子,到了这个年纪,还不就是指望儿子了?跟巩文觉要是闹僵了,于巩太太没有什么好处。
巩太太叹了口气,道:“我怎么知道她那样娇弱?”要是早知道会这样,她也不会叫她来立规矩伺候。
但是,不过是流个产,养养就好了,犯的着这样大题小做?做女人,难道这点苦头都吃不得。
她不想埋怨儿子,就只好埋怨媳妇,一定是她挑唆着,儿子才会送她回娘家。
到了晚间,巩尚书寒着脸进了房,脱下外袍撂在椅子上,道:“你收拾收拾,明儿就把明哥儿送去方家住几天,让他去外家玩玩。”
“老爷?”巩太太吃惊。
“明哥儿的东西,你也都搬回去他们院子。”巩尚书接着道。
如果说之前她是惊讶,这会儿就是震惊了。
巩太太霍然起身,质问道:“我养明哥儿养得好好的,老爷这是要做什么?她落了胎,全成了我的不是?”
巩尚书紧锁着眉:“媳妇当初也是你自己挑中的。我就不明白了,你是要做什么。”
“我做了什么?”巩太太厉声道:“她一生下明哥儿,我就把掌家的权力全都给了她,是实实在在的当家主母。”
“怕她忙不过来,好心替她带明哥儿。结果,我这一番苦心,倒里外不是人了!她自己身子弱落了胎,就都怪到我身上。”
说着说着,她越想越委屈,捏了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泪。
瞧着老妻如此,巩尚书的心里也不好受。相伴几十年的感情,她为自己生儿育女、打理后宅,一路走来都不容易。
但想想他回来之前,儿子跟他说的话,他又坚定了决心。
巩尚书坐下来,抚着她的肩膀,放缓了声音:“儿女自有儿女福,我们就放手让他们自己去,少替他们操心反倒是好事。”
“让明哥儿回去,将来教的好不好都是他们小两口的事,没得还怪到你这个祖母身上。我们年纪都大了,我这个尚书也做不了几年,到时候就是他们的天下。”
“到了那时候啊,我和你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个一年半载,他们看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,我们眼不见为净。瞧把他们能耐的,有什么事,也别来找我们。”
巩尚书知道她的脾气,这一番话哄得巩太太心头气顺。
她开始懊悔起来,自己真不该为了要摆婆婆威风,白白丢了一个孙子。丈夫说得对,自己瞎操这些心做什么,就连儿子都在暗地里埋怨自己。
就算她现在不满方锦晖,也不能换个媳妇不是?何必给自己添堵。
“行啊,我收拾收拾,让明哥儿去方家玩几天。回头,再让觉哥儿去把他们娘俩都接回来。”
老妻松了口,巩尚书也就松了一口气。
巩家的事情解决了,针对方锦书的阴谋才刚刚开始。
权墨冼收到了司岚笙的提醒,外院吩咐了海峰,内宅里跟花嬷嬷讲了,两人都表示一定不会让此事传入方锦书耳中。
但权家人再少,伺候的下人也有好几十口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