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方锦书笑着问道。
芳菲红着脸点点头。
尝过了做女人的滋味,她才知道为何少夫人在刚成亲那几日,总是下不来床了。
“少夫人,婢子带了一筐西瓜来,给少夫人尝个鲜。”芳菲道。
“还叫自己是婢子?”方锦书看着她,笑道:“你如今可是镖头家的少奶奶,不可再这么自称了。”
“方芳说错了话,该罚。”芳芷在一旁凑趣。
芳菲俏脸微红,道:“这么多年习惯了,一时改不过口。”
方锦书也不是当真要和她计较,赏了她一副攒珠头面,便让她去和小姐妹们说话。
满院子的丫鬟,羡慕地围着她叽叽喳喳。做下人做到芳菲这样,可谓是风光之极。
留她用过了午饭,戴镖头才和芳菲告辞回家。
歇了午觉起来,方锦书坐在妆镜前,看着替她梳头的芳芷问道:“芳菲也嫁了人,你瞧她过得多好。你自己的事情,也要多上些心。”
芳芷的年纪,比芳菲还要大上那么两三岁。
“婢子自己都不急,少夫人急什么。”芳芷灵活的给她挽了一个随云髻,用象牙发梳固定好,道:“瞧着方芳日子过得好,我也替她高兴。”
“你想要找个什么样的?”方锦书问。
“一定要嫁人的话,就请少夫人替婢子物色个离得近的吧。”芳芷原是出逃的绣娘,被方锦书点明身份后收留,在心里对她有一种依赖。
“婢子嫁了人,也是要回来当差的。”
见她主意拿得正,方锦书想了想,道:“行。明儿我就让夫君把前院的管事名单给我一份。”
对她来说,芳芷愿意留下,当然是好事。培养一个忠心可靠的丫鬟不容易,一起长大的情分更是不同寻常。
转眼间,庆隆八年就已经过了一半,几场秋雨一下,空气中便有了凉意。
这几日方锦书有些恹恹的,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。
到了晚上,权墨冼特意提前回来陪着她,问道:“你想吃什么,我就让人去买。夏天都过完了,你莫不是才开始苦夏?”
“苦什么夏?”方锦书白了他一眼,道:“我让你问的事情,可问好了?”
她说的,是关于芳芷的婚事。
芳菲出嫁后,她就替芳芷留意。前院的管事有好几个,但要么是已娶妻生子的老管事,要么还是半大小子,怎么看都不合适。
庄子里,和货行里的管事倒有几个年纪合适的,但芳芷不想嫁得远了。
倒是木川,听说少夫人在替芳芷物色亲事后,跑到权墨冼跟前期期艾艾了一通,想要娶芳芷。
论年纪,两人正好合适,于是方锦书让权墨冼去打听木川的家境。
“他进府的时候,签的是死契。”权墨冼道:“他是上次黄河泛滥之际,跟着父母逃难来到洛阳城。若不是没法子,也不会卖了他。”
“我问过他,眼下和家里有书信往来,父母都嘱他好好办差。芳芷能嫁给他,两人就在府里后巷安个家,倒是极好的。”
“行。”方锦书刚想说什么,胃里一阵翻腾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