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他勾了勾唇,一把将方锦书拥入怀中,在她脖颈处来回蹭着:“丫头,你不知道,我有多爱你……”
“你能未卜先知,对不对?”他嘴里嘟囔着,声音忽大忽小,方锦书却听得清楚。
“你是从天上来的仙子,还是修炼成精的狐狸?”权墨冼的灼热的鼻息喷在方锦书的脸侧,两手不安分地扯着她的衣带子。
“夫君,你喝多了。”
很多事情,方锦书都没有刻意隐瞒过他。她知道在权墨冼心头有疑虑,只是平时从来不说。
她推着他的肩膀,哄着他:“你先把这碗醒酒茶喝了,我替你更衣歇息。”
“不!”权墨冼好似孩子一般耍起了无赖,道:“你先回答我,我才喝。”
方锦书哭笑不得:“你都多大啦?还跟孩子一样。”她伸手把碗端过来,递到他的嘴边,道:“我既不是仙子,也不是狐狸精,跟你一样都是人。”
权墨冼喝了两口醒酒茶,斜着眼睛看着她,道:“我不信!”
他的两眼变得有些迷蒙,自言自语道:“我做过一个奇怪的梦。梦里,有一头极漂亮的小白狐。它的眼睛,就跟你一样漂亮。”
小白狐?
方锦书心头一震,追问道:“是个怎样的梦?”
“在梦里,我好像年纪挺大的,带着手下去游猎。哦,对了,是跟随皇上去游猎。”他晃了晃脑袋,道:“只是奇怪了,不是当今皇上。”
方锦书吓了一跳,忙用手掩住他的口,低声道:“不得胡说!”
他这句话,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传了出去,治个大不敬的罪名绰绰有余。就算是在清影居里,方锦书也不愿冒这个风险。
“唔……”权墨冼被她捂住嘴,张口舔了舔她的掌心。
好痒。
这个人喝醉了酒,怎么跟个孩子似的。
方锦书无奈地放开手,哄着他又喝了几口醒酒茶,问道:“你在梦里去游猎,所以见到那只小白狐吗?”
权墨冼“嗯”了一声,道:“它可漂亮了!眼睛里有灵性。它告诉我,它已经很老了,让我跟它去它选好的墓穴,掩埋了它。”
方锦书吃了一惊:“它会说话?”
权墨冼仔细想了想,摇头道:“不记得是不是说话了,做梦嘛也不奇怪。反正我懂了它的意思,跟着它上到山顶。”
“你说说,一只畜生,也懂得给自己找个风景绝佳的埋骨之地。那山顶上,能看见群山莽莽、霞光万丈,云海蔚然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……真是奇怪的紧。它引我上去,跟人一样坐在我身边看风景,然后就这么死去了。这么漂亮的小白狐,想来它不愿有人动它的尸骨,我便掘了个深坑将它埋了。”
“记得是哪座山吗?”
方锦书问了,却半晌没有等到答复。歪头一看,他已经伏在她肩头呼呼大睡。
从她的角度看下去,他的鼻梁高挺,睫毛浓密黑亮,脸上的神情好似孩子般安心,睡得香甜。
方锦书的心头泛起温柔,抱着他费劲地将他拖回床上。轻手轻脚地给他换了寝衣,取来热巾子给他擦了脸,盖上丝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