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门后处处细微之处的改变,都在告诉他这一点。
只是他没有想到,权墨冼竟然以不满三十的年纪,成为四品侍郎。
这样的成就,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人。
权墨冼笑得开怀,摊了摊手道:“你也没问啊,我如何告诉你。”他将小厮打发下去,转移话题道:“芳菲姑娘的事情,你还想不想知道了。”
“好,看在芳菲姑娘的份上,我今日就暂且饶了你这一遭!”戴镖头道:“改日,你一定要请我喝酒才行。”
“不用改日,今日我就让娘子设宴,我们好好喝上几盅,慢慢跟你讲。”
戴镖头摇头道:“我这才刚回京就先来了你这里,还没去见钱爷。明日,我们在醉白楼见。”
他第一个来的,是自己这里?
权墨冼有些意外,又有些感动,道:“好,明日见。”
说定了请客之事,他道:“镖头的眼光委实不错。这位芳菲姑娘,打小就跟在内人身边,还得过靖安公主的调教。”
他记起头一回见到芳菲时,她还只是个头发枯黄似草的乡里丫头,就连看人的眼神里,都投出几分呆气。
这样想想,果然是女大十八变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戴镖头道:“我就说她看起来,跟普通的丫鬟不一样。”
究竟哪里不一样,他也说不上来,总之就是不一样。不止于此,还跟他之前见过的所有女子,都不一样。
“再不一样,她也只是丫鬟。她的身份,你就不嫌弃吗?”权墨冼知道方锦书的打算,芳菲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,他可得替娘子好好把个关,弄清楚戴镖头的意思。
戴镖头一愣,苦笑道:“嫌弃?我这样的草莽,她不嫌弃我就是好的。”他过的,乃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。
“行。”权墨冼明白了他的心思,道:“此事,我还要同内人商议,明儿见面时告诉你。”
在他心头,很满意这门亲事。
戴镖头帮了他不少忙,总是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,没个人照顾。芳菲若嫁了他,吃穿用度都不用愁,做好贤内助相夫教子就行。
“那就多谢了!”戴镖头拱手告辞:“我等着大爷的好消息。”
权墨冼让人送他出门,自己则回到清影居里。
见他进来,伺候方锦书的丫鬟俱都退了出去。
“在做什么?”权墨冼松了松官袍领口,解开腰带换起衣服来。
方锦书放下手中的针线,上前替他更衣,笑道:“给嘟嘟做一个笔袋子,装他那些大大小小的画笔。”
换好了家常衣袍,权墨冼握着她的指尖轻吻了一下,道:“别累着自己。”
方锦书“嗯”了一声:“你就放心好了,我心头有数。做点针线而已,哪里就累着了。”她的视线投向权墨冼放在桌上的长方形盒子,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权墨冼笑道:“今儿戴镖头来了一趟,这是我让他寻来的礼物。”
“你打开看看,可喜欢吗?”
“什么东西,这样神神秘秘。”方锦书嗔了他一句,打开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