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奶娘带你回去慈恩堂里,可好?”接下来的事情,并不适合孩子在场。方锦书轻声问着权夷庭。
他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,道:“好,那我晚上来跟母亲请安。”
待权夷庭离开,方锦书正色道:“任颖,你既然已经做下,就不要怕认。你的目的,母亲不知道,我心头再明白不过。”
她看着权大娘道:“母亲,表妹的心思,如今我是彻底明白了。她想嫁给夫君,所以不惜暗地里谋算于我。”
“一旦我身败名裂,哪怕就是家丑不能外传,这个正妻的位置势必不保。”方锦书娓娓道来,冷静得不像是在说自己身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。
她眉眼沉静,道:“她知道,母亲疼爱她。若真发生这样的事情,她再表明心迹。正妻的地位不一定,但一个良妾至少没问题。”
方锦书理了理盖着的被子,看着任颖问道:“我说的,没错吧?”
她这每一句,都是任颖所思所想。何止没错,简直就如有读心术一般,看透了任颖的心思。
任颖恼怒之极,却无法反驳。
琴语在心头悄悄地叹了一口气。
她原指望着任颖能成功的,没想到对方竟然输得如此一败涂地。
任颖并非蠢人,掩藏的也极好。琴语没有想明白,她究竟是哪里露了马脚,被方锦书全盘看破?
“你……”看着任颖的神色,权大娘便知道方锦书说的没错。她实在是不敢相信,任颖竟然会为了一己之私,做出这等龌蹉之极的事情。
任颖再怎么楚楚可怜,也不能改变她这样谋算的事实。
权墨冼长身而起,踱步到了任颖身侧,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通,道:“任颖,表妹。我这就告诉你,无论发生什么事,我都不会怀疑我自己的妻子。”
“也,绝不会纳你做妾。”她加重了语气,一字一顿道:“你想多了。”
任颖不敢相信地抬起头,眼泪刷地一下流下来,哀求道:“表哥。我对你一片痴心,你就不能看看我吗?”
别无他法,她只能指望权墨冼能心软。
权墨冼只摇了摇头,后退了几步,他对她没有一丝怜悯。
“姑母,我知道错了。”见求权墨冼无用,她转而朝着权大娘声泪俱下:“是颖儿一时糊涂做错了事,您就看在父亲的份上,饶了我这一回。”
“我发誓,一定不会再胡思乱想,一辈子做牛做马伺奉姑母。”
无论如何,她不能被赶出权家。
权大娘看着她,失望地摇了摇头,心头却始终是不忍。
方锦书不再说话。
对任颖的处置,她说什么都不妥。毕竟,任颖还担着一个表姑娘的名义,权大娘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。
这件事她自己虽然是受害者,但任颖的身份是权大娘的娘家亲戚。
任颖偷眼看着权大娘,见她神色松动,噗通一声跪下来,膝行到权大娘的跟前,抱着她的双腿哭道:“姑母,颖儿纵然有千般不是,在心头却是把您当做母亲一样看待。”
权大娘,是她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是我鬼迷心窍,是我入了魔,往后我再也不会了!”她伏在地上砰砰砰地磕起响头来。
只几下,就磕出了血迹,混着留着泪水的脸庞,显得分外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