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大娘刚刚才略微放下的一颗心,又因任颖这句话,而高高提起。
就算在京城里生活了这好几年,皇宫对她来说仍然是个极遥远的地方。
宫里头的方子,因此而显得神秘。
大夫都没有来看过诊,还不知道病因,用了这个药包,万一更严重了该如何是好?
权大娘踌躇不定,却并不敢质疑宫里的方子。
看出她的迟疑,花嬷嬷道:“老太太,这个外敷的方子,是太医专为幼儿高热所制。就是宫里的小皇子小公主,也是用的这个。”
言下之意,皇家血脉都用得,权夷庭怎会用不得?
方锦书并不出言辩解。
权夷庭突然昏迷是事实,昏迷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人在也是事实。这个时候,她说得越多,越显得自己心虚。
不如,用行动说话。
听了花嬷嬷这么说,任颖转了转眼珠,拉长声音道:“方子没问题,不一定药包就没问题。”
她这样说,几乎是直白地在指责,方锦书意欲加害权夷庭了。
方锦书面色一寒,放下手中药巾起身,一双长长凤目里闪着冷冷的光芒,看得任颖浑身发寒。
“表……表嫂,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?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?”任颖声音娇怯,就好像她才是那个被人污蔑之人。
“任颖。”方锦书冷声唤道。
“啊?我哪里错了,请表嫂尽管指出来。”任颖一脸无辜,道:“我也是担心嘟嘟,他这场病太过奇怪……”
“任颖。”方锦书打断她的话,道:“嘟嘟是我的儿子,我不会害他。”
室内众人俱都一惊,没想到她居然会挑明了说。
被点明了心思,任颖面上有些挂不住,讪讪道:“表嫂,您别想多了,我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权大娘拉住方锦书的手,道:“黑郎媳妇,她也是担心嘟嘟,说错了话你别往心里去啊。”
因为任颖的话,她确实在心头产生了怀疑。因为这份怀疑,让她有些觉得对不起自己儿媳妇。
琴语悄悄往后退了一点,将自己藏在床边的阴影里,她不想受到波及。
方锦书将几人反应看在眼底,应着权大娘的话道:“母亲,儿媳并非在和表妹计较。”
“只是,嘟嘟毕竟是我们权家的儿子,很表妹毫无干系。她一个年轻姑娘,既不懂医术又不懂照顾孩子。”这番话,就差指着任颖的鼻子说,她在这里纯粹是在添乱。
“我,方锦书敢在这里对天发誓,若有半分想害嘟嘟的心思,就让我万箭穿心而死。”
她就那样站着,这句话却说得斩钉截铁气势逼人。
“哎呀!”权大娘忙道:“怎么就说到哪里去了?黑郎媳妇你快别往心里去,她个小孩子不会说话。”
赌咒发誓,是多严重的一件事。
任颖是侄女要照拂,但她毕竟姓任。方锦书,才是她权家的儿媳妇。这孰轻孰重,权大娘心头还是分得轻。
方锦书虽然没有辩解一句,但看她行事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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