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岚笙叹了一口气,道:“儿女都是债。等你养了孩子,就能明白为娘的一颗心了。”
儿女都是债。
方锦书怎么会不明白?
要不是齐王,前世的她怎么会死?
方锦书定了定神,将脑中的画面赶走,笑道:“就是眼下,女儿也是明白的。”
“好端端的,怎会有疯马。”司岚笙道:“你给我说明白了。”她又不知无知妇孺,这匹马的出现,定有缘故。
“这……”方锦书并不想说。
“这什么这?”看着她的模样,司岚笙气得笑了起来:“跟权墨冼有关是不是?你就别替他瞒着了。这么大事情,我迟早会知道。”
她就知道,权墨冼树敌无数,方锦书嫁给他不会安稳。
“母亲别气,不是女儿想要瞒着。”方锦书忙低声道:“指使纵马的,是宝昌公主。”
宝昌公主是太子胞妹,就算现在失了宠,也不是方家得罪的起的。对此事权墨冼自有主张,方锦书不想把方家牵涉在内。
“是她?”司岚笙先是觉得诧异,转而愤然道:“这位公主,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!”
宝昌公主的任性,她并非头一次听说。这回事情落到了自己女儿身上,她体会到了切身之痛,分外憎恶。
“书儿,你尽快去一趟靖安公主府。”
只有靖安公主,才能让这位宝昌公主安分。
“不急。等这几日过去,女儿再去不迟。”方锦书道。
“嗨!我这也是急晕了头。”司岚笙猛地一拍自己脑门,道:“对对,不急,你过几日去。”
这件事才刚刚出没几天,方锦书若去靖安公主府上,不是摆明了搬救兵,要跟宝昌公主对着干吗?
本来,宝昌公主针对的只是嫁给权墨冼的女子。这么一来,就等于方锦书把自己送到了矛头上。
“母亲只是关心女儿。”方锦书忙抓住她的手,道:“有没有打痛了?”
看着女儿关切的眼神,司岚笙颓然道:“我时常觉得,我这个母亲做得没用。眼看着自己女儿被欺负,也没有什么法子。”
“母亲,您怎么能这么说?”方锦书柔声道:“您疼爱女儿的一颗心,女儿时时都知道。这些事情,我在嫁给他之前就知道。”
既然要嫁给他,就会和他一起携手面对风雨。
“您就放心好了,他心头有数。”
“他有数又能怎样?”司岚笙不满道:“要不是他和宝昌公主牵扯不清,书儿你也不用吃这么大的苦头。”
方锦书笑道:“女儿好端端的,哪里吃什么苦头了?”
司岚笙所知道的不多,方锦书也不打算都告诉她让她担心。她理解司岚笙的心情,好生安慰了一番,再换了个话题。
“母亲,今日女儿回门,也是有事求母亲。”
“什么事,尽管说来。”
方锦书将权家后宅的情况简单说了几句,道:“母亲传个话,让家里使惯了的人伢子来权家一趟。这一回,我得买上一批人。”
她已经带了陪房过门,眼下权家要补充下人,自然不能都用方家的家生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