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方锦晖生产,几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。其中的凶险,历历在目。
“妹妹,做女子不易。”方锦晖叹了一口气,神色间多了几分黯然。
她怀孕之后,用的都是最忠心可靠的人手。可千防万防,却万万没想到那个老实巴交的春姨娘,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。
同样都是女人,她和春姨娘无冤无仇,怎想到她能下如此狠手?
怎么想,都没想到会有如此曲折。老一辈的恩怨,竟然会应到她的身上。
因为这个,她好不容易顺利产下儿子,却和巩太太之前起了隔阂。
“大姐姐,可是遇到什么难处?”方锦书敏感地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,道:“大姐姐,您有什么事,只管跟我说。”
“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,您说说也能心情好些。”
方锦晖心气傲,这种事恐怕不会轻易和外人说。哪怕是对自己丈夫,多半也说不出口。正是因为知道她的性子,方锦书才这样说。
看着自己的指尖,方锦晖长长叹了口气,跟妹妹说起了心里话:“你知道吗?我自己的儿子,如今却见不到几面。”
当日情况紧急,巩文觉做主让苏良智进了产房。
巩太太嘴上不说,心头却嫌弃方锦晖不洁。正好,又有个孩子不足月来做借口。
这刚一满月,巩太太就干脆把对牌都给了方锦晖,让她来当家理事。
看起来,是巩太太对方锦晖十分信任。说到哪里去,也得夸一句巩家太太宽容大度,待儿媳就跟自己女儿一样。
其实呢?
个中的苦,只有方锦晖自己知道。
给对牌的第二日,巩太太就让贴身嬷嬷将明哥儿抱去她院里,道:“文觉媳妇要管家,明哥儿又不足月,就怕顾不过来把孩子给疏忽了。”
说是替方锦晖养几日,但谁知道将来能不能还回来?
自己十月怀胎,又走过生死关挣扎着产下的孩子,眼下只能趁早晚请安时多看几眼。
就是这样,方锦晖略微多坐上一时片刻,巩太太都会以她事忙为借口,让她回去。又或者,让奶娘把孩子抱走。
这几日,方锦晖的心头委实是苦。而这份苦,她还不能说给父母亲听。
她是方家嫡长女,而巩文觉是嫡长子。
他们两人成亲,自然而然就有了联姻的意味在里面。这件事才刚刚发生几日,其中的缘故还不便细说,若让两家有了什么不快,方锦晖不会原谅自己。
就连对巩文觉,方锦晖也都将这事憋在心头。
巩文觉在衙门里忙,早出晚归的。
在他看来,妻子刚刚接了管家的重任,母亲将儿子接过去几日,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。
方锦晖憋了这几日,此时方锦书问起,她才实在是忍不住说了几句。姐妹两人一同长大,分享过不少秘密。
“大姐姐。”方锦书握住她的指尖,温言劝道:“这会儿孩子还小,不记得事。大姐姐莫急,寻得机会就将明哥儿抱回来自己养。”
“这事儿,还是让姐夫去跟巩太太说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