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权墨冼的唇边掠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,看了方锦书一眼,道:“母亲放心,儿子怎敢欺负你的宝贝媳妇。”
方锦书的面颊飞起红云,最后停留在耳垂处,久久不散。
“快起来。”权大娘让下人将方锦书扶起,道:“我们家就这几个人,你都是认识的。黑郎说了,这个家就交给你来管,千万不要拘束了。”
在唐州时,因家境贫寒,能供权墨冼读书已经殊为不易,权大娘哪里还使唤的起下人?
权墨冼中了状元,才给她买了两个小丫头差使。
后来跟林晨霏成了亲,前院后宅里使唤的下人便越来越多。权大娘没有当过这么大的家,林晨霏也没有。
新买来的丫鬟下人缺乏调教,刘管家也不能直接管到后宅来。权墨冼看着不像话,才去方家求助,司岚笙遣了刘嬷嬷来梳理了一阵子,才上了轨道。
所以,权大娘从来就没想过要争什么管家之权。
她唯所求,便是这一回,儿子媳妇能和和美美的,千万不要再出什么意外。她就一门心思等着抱大孙子,其余的事情能不管才是最好。
方锦书也没有推脱,大方应了。
权家的情况她早就知道,这是她作为权墨冼妻子的责任和义务。
任颖绞紧了丝帕。
往日,她住在权家还有空子可钻。没想到,方锦书才刚刚嫁过来,就要管家。
在方锦书的手底下,自己的日子可不好过了。
任颖悄悄看了琴语一眼,发现她也在转着念头,心里略有所思。
她们这两个人,权墨冼既然已经提前交代过了,方锦书便心头有数。在这当口,对这些眉眼她不予理会。
方锦书示意芳芷上前,她原本端着一个托盘站在后侧。
“母亲,请恕儿媳手笨,绣了两个月才得了这么一幅挂画。”芳芷走到权大娘跟前,方锦书亲手揭开托盘上的红绸。
托盘上,是一幅绣工精美的观音大士挂画。
月白色的锦缎上,观音大士面容慈悲,左手托着净瓶,右手拈了一个法诀。眼帘轻轻阖着,眼神里似悲悯又似饶恕。
栩栩如生。
只能用这个词,才能形容这幅挂画的精妙之处。
权大娘发自内心地赞道:“好,实在是好!这是我见过绣得最好的一幅观音大士像!”
“难得母亲喜欢,儿子找个合适的地方挂起来,可好?”
“不用不用,就挂在我卧房里就行。”
在过往那些艰难的岁月里,权大娘正是靠着心头对观音大士的信念,才熬了过来。
看到这样好的绣像挂画,她的喜爱之情,溢于言表。
见她如此高兴,方锦书和权墨冼相视一笑。权大娘信观音大士,自然是权墨冼告诉方锦书。
在认亲时,新媳妇都会呈上绣品给婆家诸人。方锦书在这上面,用了十分的心思。
嫁进权家是她自己所求,既然嫁了,她就会尽心尽力地,做好这个媳妇。
“母亲,若是要用香火供奉,在卧房里却不合适。”方锦书笑道:“不若让儿媳替您在外间拣一处合适的位置,设一个佛龛,去大悲寺里请一尊观音像回来供奉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