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风月阁是亳州最好的青楼,临水而建,兼北地与江南之妙。乃一等一的纸醉金迷之处,也是文人墨客们附庸风雅之地。
这里有来自江南的扬州瘦马,也有北地的豪爽姑娘。甚至,还能寻到金发碧眼的胡姬。
几名亳州知府官员跟在夏泽林的身后,远远瞧着权墨冼来了,便都迎了上去。
“老弟换了官袍,我这都不敢认了。”夏泽林赞道:“古人云公子如玉,诚不欺我!”其余众人纷纷附和。
“大人谬赞了!”权墨冼拱手。
“来来,这边请。”夏泽林将他引入身后的院里,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,道:“这里的头牌叫玉珠,据说身上有前朝皇室的血脉。”
根据他打探回来的消息,权墨冼不好色,却也并不拒绝。关于他的桃色绯闻不少,光一个宝昌公主,就足够暧昧不清。
所以,他这才投其所好,将庆功宴设在这里,并让玉珠伺候他。
亳州辖区内,有大大小小一百多条河道,属于淮河水系。因水陆两便,南北往来极为发达,不少过往客商在此打尖住店,做进京前的最后准备。
正因为这样,所以,就算亳州本身并无独特的产出,也并不是肥沃千里的良田,州府却也算的上繁华。
这,也催生了青楼楚馆的畸形繁荣。
亳州的青楼,在方圆几十里内,是数一数二的存在,甚至有人慕名而来。比亳州青楼更好的,就只有京城的可以比拟。
这里的头牌姑娘,都是从高芒各地搜罗而来,再经过精心的调教。她们就算到了江南或京城里,也丝毫不会露怯。
拥有前朝皇室血脉的红牌姑娘,足以满足许多人的想象。这种心理上获得的巨大优越感,并非其他女妓可比。
至于她的身份是真是假,已无人考证。
“大人如此费心,让我怎么过意得去?”权墨冼忙拱手道谢。
“老弟你这就见外了。”夏泽林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,笑道:“知道你尽忠职守,在没破案之前,我也不好扰你。”
“这都要走了,还不容我好生招待你一顿吗?你别想多了,就吃一顿饭听听小曲,不碍事。”
他身后一名官吏凑趣道:“权大人,您莫不是怕那京中的小娘子吃醋不成?”
来了这等风月场合,众人在言辞间都要随意许多。上司、属下、上差等身份,也都变得模糊起来。
他这样说,并非无礼,权墨冼要是计较了,反倒显得他不懂官场规矩。
然而,他的语气实在是有些轻佻。
权墨冼按下心头不快,温言道:“方家四姑娘,乃侍郎家的千金,皇上亲封的县主。阁下的言辞,还是注意些的好。”
原来,他未过门的妻子有这样大的来头?那人吓了一跳,连忙住口不言。
夏泽林上前替他解围,笑道:“不知者不罪,下次万不可如此了。”
那人连连道歉,权墨冼表示并不在意。几巡酒之后,气氛重新变得热络起来。
“夏大人,玉珠怎地还不来?在上差面前,莫非还要端着架子不成?”有人质问。
他们口中的玉珠,正煞白着一张脸,藏在帘子后,死死地盯着权墨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