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木川为权墨冼鸣不平。
权墨冼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,靠的是十年寒窗苦读,靠的是坚韧不拔的心性,以及卓越出众的能力。
才能让眼红他的人、要谋害他的人,统统都铩羽而归。
但他付出的代价,鲜血淋漓,陪在他身边的人都十分清楚。
这一切的得来,绝非偶然。
“您为什么,要为了庇护弱小,而让自己置身险境?”木川想不通。
权墨冼摇摇头,微微一笑,道:“你不懂。他们虽然弱,但并不渺小。”正是有了要匡扶正义的大愿,他才有了前行的动力。
换好衣袍,权墨冼俨然是一名浊世翩翩佳公子。
他丰神俊朗,眉目英挺,下颌线条锋利如刀。刻意柔和了面上的淡漠神情,只将那冷肃藏在如墨一般的黑瞳之中,深不见底。
“来人。”他吩咐。
木川无奈,只得转身出门,将亳州捕头请了进来。
“大人有何吩咐?”捕头拱手问道。
“今日鬼案,我想听听你的看法。”权墨冼道:“放心,不会让你为难。”
捕头是亳州当地人,好不容易才坐上了这个位置,心头的顾虑不比任何人少。但在吴府门口的一幕,在他的面前挥之不去。
他咬咬牙,道:“大人,此案疑点重重。”
“你且说来听听。”
“王忠交代他将外乡人哄骗入府,难道这一路上竟然无人瞧见?此为其一。其二,那外乡人姓甚名谁是何身份,他从头到尾都没提过。”
“其三,王忠若是想那陈三死,何必等到今日?冒着偌大的风险。其四,我们在追捕王忠之时,原本是追丢了的。要不然他自己跑错了路,我们也不会抓到他。”
在愧疚之下,捕头说出了当时逮捕王忠的实情。
权墨冼点点头,道:“你所说,本官深以为然。这源头,恐怕还在吴大官人身上。既然有人揭发他鱼肉乡里,本官就不能置之不理,此案也须水落石出。”
“你带上几个信得过的兄弟,悄悄去吴府一趟,寻找知情人,带来本官这里。”权墨冼重重地一拳击在书案之上,道:“我就不信,他能够只手遮天不成?”
“总有些受过他欺压的人,能揭发他的真面目。”权墨冼沉声道:“本官愿意保他们万全。”
“是!”捕头大声应下。
亳州捕头的动静,瞒不了人。
夏泽林听完幕僚的禀报,眉头紧锁:“这个权墨冼,他究竟想要干什么?”
一边应了他的邀约,一边又遣亳州当地的捕头前去细查吴大官人。这一明一暗的,他意欲何为?
“大人。”幕僚拱手道:“大人您既然能知道消息,吴大官人也能知道。您不如顺势卖个好,给吴府里送个信,结个善缘。”
吴大官人所仰仗的,并非亳州府衙。
就算夏泽林是亳州知府,对着白身的吴大官人也要客客气气,不敢怠慢了。府衙里的官吏,有一多半人都拿过吴大官人的好处,夏泽林自然也不例外。
“这件事,我们两不相帮,坐山观虎斗最好。”幕僚提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