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根据吴大官人的说法,里面只有那个投井的丫鬟。怎么,还有一具?
权墨冼不慌不忙,吩咐道:“再扔一条绳子。”
眼看着绳子被扔下去,吴大官人笃定的神色瞬间消失无踪,接连倒退了两步,面色苍白如纸。
怎么会?
他明明早就处理好了,怎么会还有一具!
这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他做了一个手势,在他身边候着的一名心腹悄悄离去。
新捞起来的尸体,面目四肢都被泡得肿胀看不出原形。因是冬日,井底更是阴寒,尸体尚未腐烂,算得上保存完好。
在他身上,有残缺的布料挂着,隐约可以看出来,是读书人最常穿的那种直裰。
“大人?”
“验尸。”权墨冼只短短吩咐了两个字。
这具尸体究竟是不是陈三口中的冤魂,要验了才知道。
仵作上前,细细查看。
在尸体头部,有一道可怖的伤口,几乎将头颅整个劈开。力道之大,令人咋舌。
在场的都是办案的官差,并不是没见识的百姓。
他们见过各种尸体,更知道人的颅骨十分坚硬。就算是有极趁手的兵器,想要劈开头颅,那一定是身怀武艺之人。
常人,哪怕是每天剁肉的屠夫,也做不到。
而此人的死状,也十分符合陈三的描述。
莫非,真是冤魂告状?
若说之前还有一分不确定,此时已然信了个十成十。
只是权墨冼并没有发话,众人也就按下心头疑惑,等待着验尸结果。
“大人,”仵作禀道:“这是一具男尸,年纪约莫在二十余岁,致命伤是头顶那道劈伤。因被井水浸泡尸身肿胀,具体的死亡时间不好推断。”
“粗略估计,应是在春节前。”
陈三所述的一切,仵作都知道。
这个死亡时间,跟陈三在吴府里唱堂会的时间,正好能重合起来。所以他并不敢把话说死了,要是影响了上差的判断,他就难辞其咎。
权墨冼蹲下,看着这名枉死的男子叹了口气,道:“将两具尸体都运回义庄,再细细验过。”
众人应了。
“吴大官人,你可有话想说?”权墨冼转过身,负手看着后面的吴大官人。
这里是吴府,在井里发现两具尸体,更有一具来历不明。作为主人,吴大官人的嫌疑最大。
“回大人的话,那个丫鬟我是知道的。”吴大官人指着那名男尸道:“可是,这人怎么会在我府里?”
“你不知道?”权墨冼追问。
“不知。”
权墨冼勾了勾唇,道:“那就只好得罪了。”他吩咐左右,道:“将嫌犯拿下!”
“谁敢拿我?!”吴大官人发狠,额角青筋暴起,两拳相击,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。
“怎么,你还敢袭击官差?”
“不!”吴大官人道:“在下没有和官府对着干的意思。没有证据,只凭这具来历莫名的尸体就想定我的罪,我不服!”
权墨冼笑了笑,正要说话,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,喧嚣而来。
众人凝目望去,是去捉拿刺客的那队捕快,押着一名黑衣男子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