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巩文觉默了片刻,将春姨娘和桂红的事简要叙述了一遍,道:“刚刚有人来禀,春姨娘自缢死了,我去看了一眼。”
“我,其实并不想要她的性命。”并非巩文觉认为春姨娘不该死,只是他的孩子才刚刚诞生,他不想见血。
“我明白。”方锦晖握了握他的手,温言道:“这件事,从头到尾都和你没有干系。”
春姨娘的一生是个悲剧,但其中有大半,需要她自己负责。
“你不怪我就好。”巩文觉道。
“怎么会怪你?”见他情绪不佳,方锦晖将话题扯到了孩子身上,道:“你说,我们儿子起个什么名字好?”
“我们家的规矩,孩子的名字由爷爷来赐。”说起自己儿子,巩文觉精神一振,道:“不过,我们可以给他起个小名。你想叫他什么?”
方锦晖想了想,道:“你来起吧。”
“敏庄辛苦了,该你起才是。”巩文觉笑道:“等儿子长大了,正好告诉他,他娘为了生他吃了多大的苦头。”
“大学之道,在明明德。”方锦晖道:“就叫他明哥儿吧,一生光明正大,能明辨是非。”
“好字!”巩文觉抚掌赞道:“娘子不愧是家学渊源。”
两人又说了会话,下人端了早饭进房。
两人用罢早饭,巩文觉替她撤了迎枕,扶着她歇下。
方锦晖原本以为自己不困,闭上眼却不一会就又睡了过去。巩文觉坐在床边看着她,神色温柔。
第二日就是洗三,巩家的近亲都来贺巩家添了新丁。
巩文觉与方锦晖两人的孩子,是巩家的长子嫡孙,意义非凡。在巩太太的主持下,这场洗三宴办得极为隆重。
方锦书跟着司岚笙来到巩家,乔彤萱因为怀着身孕,便没有前来。
她们到的早,洗三仪式还未开始。
作为亲家,巩太太亲自招呼着司岚笙,下人奉上香茗果盘。
巩佳热情地将方锦书拉到一旁,凑在她耳边道:“书姐姐,我还从来没有瞧见过那么小的孩子。软软的,小小的,那小指头细得跟面条似的,我都不敢碰。”
对这个新得的小侄子,巩佳好奇极了。
方锦书打趣她道:“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,最好别碰。”
“为什么?”巩佳还没反应过来,偏着头问方锦书。
方锦书笑而不答。
“啊!”巩佳突然想通,轻轻跺了跺脚,道:“书姐姐你在笑话我!”
“妹妹别恼,回头锦绣记的新样子出来了,我给你送几朵绢花来。”方锦书笑眯眯道。
锦绣记是徐家的产业。
徐家如今在京中经营得风生水起,不仅百年老字号的绸缎庄生意兴隆,百草味宾客盈门,就连新开的绢花作坊、成衣铺子也供不应求。
这绢花作坊,还是徐婉真在昏迷前主持建的。
里面所出产的绢花,比真的牡丹还要栩栩如生,艳丽、逼真,还能闻到花香,受到了京中贵妇们的热烈追捧。
偏偏每一次,作坊里所产的绢花都极其有限,每一款所产的就那么几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