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烫手山芋有权墨冼接手,一众衙役再庆幸不过。
权墨冼挥了挥手,海峰牵着铁链将猎户带入房中,道:“店家,暂且借你一间雅室一用。”
店家忙躬身应了。
刑部的人要办案,他怎能拒绝。
进入室内,权墨冼沉声道:“堂堂大好七尺男儿,遇到事情怎能想着躲避?逃跑能解决问题吗,只会让你的罪更重。”
猎户抿了抿嘴,叹气道:“大人您高高在上,哪里懂得我们这些小民的苦衷。”
“你且说说看。”
猎户摇摇头:“我不能说。”
海峰喝道:“在你面前的,乃是刑部五品郎中权大人。你有什么冤屈,速速道来。”
猎户猛地抬头,眼里迸射出光来,问道:“果然是权大人?”
“莫非,我还诓你不成?”海峰反问道。
猎户一喜,噗通一声跪了下来,磕头道:“大人,我是宋州人,姓吕,名双。”
权墨冼点了点头,道:“吕双,你可以说了。”
“大人,我从小力气就大,成家后跟着贺家商队做买卖,跑江南的船。手头上余钱虽不多,日子也过得不错。”
吕双回忆着,目中露出痛苦的神色,道:“谁知道,就在年前,一名无赖看上了我妻子,对她纠缠不休。”
“怕妻子出事,我连船都不敢跑了。我处处忍让,他越发无理。我一时气不过,将那无赖打了一顿,他便讹诈于我。”
“可恨那无赖与知县儿子是好友,两人勾结起来,逼迫我陪银子顶罪,还要逼我妻子与我和离。”
海峰听得目呲欲裂,嘭地一拳击在桌上,道:“还有这等事情!”
“唉,我一普通小民,如何与他们斗?”吕双虎目含泪:“为了这事,家中高堂也成天担惊受怕。我与妻子一商议,便离开了宋州,暂且在京城外落脚。”
如果不是迫不得已,他怎会背井离乡,远离家中父老。
“如何想到来京城?”权墨冼问道。
“家中老父亲说,京城乃天子脚下,为非作歹者不敢乱来。”吕双又道:“贺家商队的管事也跟说我,当今天子圣明,洛阳城里更安全。”
“只是我们的银钱已被讹得所剩无几,只好在北邙山脚下的一处村子里找了一处空置的农舍,安顿下来。”
“所幸村子里的人听说了我们的遭遇后,都对我们很好。见我有几把力气,便让我跟着他们上山打猎。这么过了几个月平静的日子,没想到我今日又再次闯祸。”
他痛苦地抱着头:“我怎么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?只是我妻子有了身孕,好不容易才猎得两头野狍子,就指望着换了银钱买些滋补的回家,给她好好补补。”
“她跟着我,吃了不少苦头。我对不起她。”
“你不必自责。”权墨冼道:“错不在你。”
“可是,那名伙计要是有个什么好歹,我……”吕双捂住脸,热泪从指缝中流出来。偌大一条汉子,此刻无助的像个孩子。
他想不通,自己老老实实地过日子,没招谁惹谁,老天爷怎么就不肯放过他?
以为能重新开始,妻子也有了身孕。
日子再难,也总算是有了奔头。
>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