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似以往那般完美,却因为磨砺了一番而显出沉稳之色。
这样的太子,少了高高在上的疏离感,拉近了许多和常人之间的距离。
看着跪在眼前的爱子,庆隆帝深感欣慰。
“你既无罪,又恕什么罪?”他抬手道:“你来得正好。快去洗漱一番,再来饮宴。”在和太子说话的时候,他更像一个父亲,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。
吴光启接过他手上的东西,让一名小太监领着他去洗漱。
太子在经过齐王之时,挑衅地看了他一眼,翘了翘嘴角,好似在嘲笑于他。
齐王低眉垂目,拱手道:“恭迎太子哥哥抵京还朝。”他虽然意外,但只在片刻之间,就很好地将情绪掩藏起来。
收敛情绪,已经成为他深入骨髓的习惯。此刻虽然惊诧,但调整起来不露分毫。
太子挑了挑眉,意味深长地笑道:“我以往,皇弟不想见到为兄。”
“太子哥哥说笑了,弟弟我盼兄长回京,一日如隔三秋。”齐王答得滴水不漏。
太子不再跟他寒暄,快步离去。
庆功宴虽然才刚刚开始不久,但他要快些重新回到宴席上。只要有他在,齐王就休想抢了他的风头。
同齐王的镇定比起来,卫亦馨只能依靠双手紧握,才能遏制住心头的情绪。
她不明白,究竟是哪里出了错?
难道之前所有的推测,都走入了歧途吗?她好像进入了一团迷雾之中,再看不清眼下的路。
这个变故对她的打击,不亚于方锦书知道,方孰玉仍然成为了齐王府詹事一事,所经受的打击。
这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拷问,对自我的质疑。
下意识里,卫亦馨朝着文臣女眷的方向看了一眼,寻找着方锦书的踪迹。但她属于皇室宗亲,在大殿侧方单独成席,距离那边实在是有些遥远。
能看清方锦书,却无法看清她的面部神情。只见她规规矩矩地坐着,和以往并无不同。
卫亦馨收回目光,告诉自己:这样的大事,岂能是小小詹事之女所能撼动的?太子为何能及时抵京,还出现在庆功宴上,她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!
否则,她寝食难安。
与她的焦虑相比,方锦书用筷子夹起一片白玉竹放在口中,慢慢地品着滋味,气定神闲。
卫亦馨,你也该尝尝我曾经品过的滋味。
这种滋味如何?
原以为笃定之事,突然生了变故。而这变故,还是以从未想过的方式降临。
这场庆功宴,卫亦馨原本心心念念的,应是要促成曹皇后给她赐婚一事。在这样热闹喜庆的场合,她只要看准时机提出此事,便是喜上加喜。
有齐王在一侧附和,曹皇后欣然应诺,庆隆帝也会乐见其成。
方家除了领旨谢恩,什么都做不成。
幸好,她得了权墨冼点醒而提前布局。她不知道权墨冼针对这次的庆功宴作了怎样的准备,但在这样喜庆热闹的场合里,显然并不是揭露肖沛真面目的最好时机。
太子的突然出现,足以打乱卫亦馨的全部节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