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巩文觉在这个时候让方锦晖回来娘家,这背后的态度,怎能不让司岚笙多想一层?
她挥手让烟霞带着屋中伺候的下人退下,仔细问道:“这是文觉的意思,还是你公公的意思?”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,代表着完全不同的含义。
两家只是姻亲,而姻亲之间,持着不同政治立场的,乃是常事。
方锦晖挨着司岚笙坐下,道:“夫君让我回来看看,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就顺手帮上一帮。”这句话的意思虽然不明,但其中的善意表露无遗。看来巩家,对方孰玉的选择表示赞同。
“晖儿,你回去跟文觉说,我知道了。”
从私心而论,司岚笙的心的矛盾的。
她既希望巩家能表明态度,成为方家的坚定盟友,又不希望巩家牵扯太深。
夺嫡的路,岂是那么好走的?
万一,齐王不能继承大统,方家的下场可想而知。方锦晖已经出嫁,一般来说,罪不及出嫁女。以巩家的能力,也护得住她。
“你好好的,就比什么都好。家里的事情,就别操心了,有你父亲在呢。”
“女儿怎么能不操心。”方锦晖道:“前些日子才听说妹妹病了,我这一直惦记着,这会家里又出了这么大事。”
幸好她嫁得好,才能有这个机会回来看看。
若摊上那种怕事的夫家,她哪里有这个能踏足家门的机会。
“你们姐妹俩打小感情就好,且去看看。”司岚笙想着,或许见着了大姐,方锦书会好些。
“妹妹究竟是怎么了,下人说是受凉,但受凉怎会病了这么久?”
司岚笙叹了口气,道:“我瞧着,倒像是心病。你是知道的,她的婚事一直不顺。谭家的事,从前年就开始说,直到眼下也没定下来。”
庆隆帝回京之后,朱家举办了桂花宴,但宾客名单中却没了方孰玉的名字。司岚笙理解朱家要同方家保持距离的心思,至少在明面上,朱自厚不能再将方家视作自己人。
所以,在这番变数之下,谭家如今作何打算,尚未可知。
“母亲,”方锦晖轻声道:“父亲如何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?”就她所知,父亲一直不愿在太子和齐王两人之间表态。
方家的根基,终究薄弱,经不得这样大的风浪。
司岚笙摇了摇头,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但他既然做了决定,我就全力支持他。”
“那,外祖父怎么说?”方锦晖问道。
提起司家,司岚笙眼里的光暗了一暗,道:“你外祖父,不打算蹚这趟浑水。”她自己的父亲,都不支持,这让她心头很是难受。
“母亲且放宽心,或许慢慢的,外祖父就能想通了。”方锦晖宽慰着她。
其实,司家的态度,司岚笙并不意外。
每一个家族,都有自己的考量。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母,若能保持中立旁观,到时有了什么事,就牵连不到他们身上,也挺好。
只不过,这个道理知道容易,但当真实面对的时候,司岚笙还是有些难过。从情感上,委实有些难以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