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她不会记错,明日,就会迎来一个最好的时机。一个,她必须抓住的时机,不容错过。而在朱自厚家中举办的桂花宴,注定会被推迟了。
这一夜,她睡得不甚踏实,天还未亮就已经醒来。
听到动静,值夜的芳菲一骨碌翻身坐起,只是声音中显然还带着浓浓的睡意:“姑娘?今儿怎地这样早。”
“醒了,便不如直接起身。”
已过了最热的酷暑,凌晨的空气微凉。芳菲拿过一件罩衣替她披上,出们打了热水进来,伺候着方锦书洗漱。
换了胡服,方锦书出了门,在院子里快步走了两圈,便开始练在静尘师太处习得的拳脚武艺。
因胳膊受了伤的缘故,她已有好些日子未曾练拳。幸好这套拳脚练得十分熟悉,就算是隔上一段时日未练,也不会生疏了。
高远的空中,挂着几颗寥落的晨星。
天色犹如揭开了一层又一层的轻纱,从墨蓝色,逐渐变得浅蓝。一套拳练完,院子里的景物变得隐约可见。
收了功,方锦书平复着喘息。就在此时,看见花嬷嬷手中持着一炷香,从屋子里走出来。
看见她时,花嬷嬷显然有些吃惊。
以往的这个时辰,方锦书尚未踏出房门。
“见过姑娘。”花嬷嬷的心头,有些忐忑。她选在这个时辰出来,替她故去的主子上一炷清香,正是为了避着人。
虽然,这并非皇宫大内,上香也不是什么犯忌的事情,但她总是惦记着原来的主子。
托方家的福,她才好不容易出了宫,捡回一条命。在潜意识里,花嬷嬷并不愿让方家的主子知道,总觉得有点对不起方锦书的信任。
但在深宫里时,花嬷嬷便无法替故去的主子做什么事,只能将思念深埋。如今若是不做,她过不了自己心头这个坎。
是以,才选到这样的时候。
在看见方锦书的时候,她先是一惊,随即便放松下来。
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。
被方锦书知道这件事,只是时间早晚问题。既然眼下被撞见,她也不用再悬着一颗心。这会儿,就看方锦书如何对待自己吧。
最坏的结果,无非就是她离开方家,自谋生路。
她老命一条,能活到现在已是上天垂怜。替主子复了仇,原本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,自己还有什么事情,是不能接受的呢?
难道,在方家这几年,让自己变得贪图安逸了不成?
花嬷嬷暗自反省着,持着香等着方锦书的话。
无论是哪个主子,见到自己这样的行为,总会多问上几句。方家对她一向优待,花嬷嬷也不打算撒谎欺瞒。
她对故去主子的心不假,眼下对方家也全心全意地在当差。
方锦书若是介意,那她也没有法子。就当这一场缘分太浅,无法长久吧!
想到这里,花嬷嬷的眼里掠过一丝黯然。她是真的,将方家当做了第二个家的。
而方锦书,究竟会怎么做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