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“大人,您不先提审洪自良吗?”一名他手底下的员外郎问道。
明日就要交出审案结果,而今日剩下的时间眼看已经不多了。看着权墨冼一派从容,他心头着急。
“不急。”权墨冼微笑着放下毛笔,看着他道:“你去牢里看看,让大夫给洪自良裹裹伤。”
蒋郎中破案立功心切,用起刑来毫不留情。
员外郎不明所以,但他对权墨冼有种莫名的信任,便领命而去。
大半个时辰后,高唯再次登门,直奔权墨冼的签押房而去。
两人如今品级相同,但高唯的命是权墨冼所救。为了避嫌,他在暗地里送了重礼之后,便未再私底下与权墨冼联系。
这次为了公务而来,将抄录的卷宗交给权墨冼后,两人相谈甚欢。
“权大人,知道你忙,我就不耽搁你了。”高唯笑道:“若有什么需要,尽管遣人来找我便是。”
权墨冼拱手:“这次,多亏了高大人仗义相助,权某感激不尽。”
“别,快别。”高唯忙将他托起,道:“你这样说,可是想要老夫羞愧而死吗?”
出了门,高唯见蒋郎中面色不善地站在中庭,仰天哈哈一笑就要离去。他欠了权墨冼的人情,替他出口气,有什么不对。
像蒋郎中这样的人,他最是瞧不上。
蒋郎中原本不想与他说话,见他如此神色,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道:“高大人,您老人家终于舍得来刑部了?”
前几日,他三催四请,高唯只推三阻四。这会儿才多久时间,他倒是巴巴的送上门来。
“我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,怎么,蒋大人有意见?”高唯翻了个白眼。
“你!”蒋郎中被他的话噎住,恼羞成怒质问道:“你们户部,是故意跟我们刑部作对是吧?!这卷宗,我催了好几天都说还未抄好,偏偏这会就得了?”
高唯沉声道:“蒋大人说话还是注意着些!这么多卷宗,刚刚才抄录好,我专程送来难道错了?”
“什么叫你们刑部?难道权郎中不是刑部的官员?”
他知道权墨冼在刑部受到排挤,未曾想蒋郎中等人已明目张胆到如此地步。
高唯踏前一步,道:“我还未曾想过,皇上任命的官员,竟然会不得同僚的承认。你若说不是,我这就上折子去问问皇上。”
“这……”蒋郎中被惊得后退一步,连连摆手,道:“口误,口误!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哼!”高唯拂袖而去。
蒋郎中心头沮丧,看天色知道已快到下衙的时辰,便转身回了签押房,略作收拾离开刑部。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官员们陆续下衙。
在刑部当差的人,都在暗暗关注着权墨冼。距离顾尚书给的两日期限,就只剩下明日。
权墨冼不慌不忙地收了桌上卷宗,捡了有证据的两卷夹在腋下,道:“走,我们去看看洪家大公子。”
海峰提着从醉白楼里买来的食盒,跟在他的身后。
他们两人,实在不像是去审案,却像是去请老友赴宴。从食盒里,还隐隐飘出了桂花酿的香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