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这正便宜了他。
只要能不被定罪,祖母再去宫里求求情,大不了被罚些银钱就能脱身。他可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,受这份罪。
可是,父亲丢了官?
这实在是个沮丧的消息。这意味着,洪家在京里再也无法待下去,要回到那个穷乡僻壤之地。
洪自良正想着,一人脚步匆匆地走过来,喝道:“还在磨蹭什么?蒋大人都发怒了!”
那名负责押解他的捕快忙结束了对话,推了推洪自良:“走!”
得了口信,洪自良心头有数,也不跟他计较态度,举步向前走去。
只是,他却不知道,这名捎来口信的捕快并非洪老夫人所派出。他站在原地,目送着洪自良被押走,脚下绕了两圈,到了权墨冼的签押房中。
“大人,话已带到。”他拱手禀报。
让人绊住押解洪自良的捕快,将话带给洪自良,这一切都是出自权墨冼的授意。
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属下应做之事,担不得大人辛苦二字。”捕快道:“大人有何差遣,我们兄弟们随时恭候。”
在刑部,上层如何姑且不论,在以吏员、捕快为主的中下层,对权墨冼都是极佩服的。他的能力、公心,有目共睹。
见权墨冼被抢功,他们胸中愤懑,却做不了什么。但当他有需求的时候,他们丝毫不吝于对他的帮助。
对这一番拳拳之心,权墨冼抱拳致谢。
没了卷宗,洪自良又有恃无恐,且看看蒋郎中如何给他定罪?
权墨冼微微一笑,胸有成竹。
想抢他的功劳,没那么容易。且看他如何一步一步,将蒋郎中到口的肉,一点一点的吐出来。
关注着这个案子的人,不止权墨冼一人。
听到洪自良拒不认罪的消息后,卫亦馨轻轻一笑,道:“算他识相。”
是她让洪自良留下这批粮食,等待她的命令。洪自良不是笨人,但若急红了眼,要将她攀咬出来,她也不介意手底下再多一条性命。
只是洪家眼看已经失势,只要洪自良安分,她犯不着再去多冒一丝风险。
在前世的经验告诉她,做过的事情,总会留下痕迹。而这些痕迹一旦多了,便经不起有心人的查探。
她的野心没人知道,手里培植起来的力量,能不暴露,尽量不暴露。
因洪自良抵死不认,他私囤粮食一案,便在刑部僵持了下来。
而这件案子,不仅满城百姓关注着,朝中的眼睛也都盯在上面。
洪家识相,辞去了司农寺卿的官职,庆隆帝也需要洪自良的罪状来让众人住口。否则,他难免会担上一个不体恤老臣的名声。
朝野上下的压力,都集中在蒋郎中一人之身。
偏偏,他就算动了刑,洪自良也咬紧牙关死不认罪。那些同他一起被捕的洪家下人,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,一个个尽招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,让他收效甚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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