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能示弱?
“木川,”权墨冼吩咐:“明儿一早,你就将这封信替我送去巩家,亲手交给巩大少爷。”
木川应声而下,书房里再次陷入安静,唯有烛火在静静燃烧着。
权墨冼坐在椅子上,凝眉沉思。
洪家的事,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些!他上午才将洪自良带回刑部,傍晚宫里就传出来允司农寺卿告老还乡的消息。
这其中,定然有什么蹊跷,是他所不知道的。
他抽丝剥茧的想了一遍,在用笔在纸上涂涂画画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手中的笔一顿,在纸上留下一个硕大的墨点。
被废的汝阳王、司农寺卿、肖太后、庆隆帝!
他们之间的关系,比他所能想到的更为复杂、隐秘。
难道?
权墨冼用手揉了揉眉心,脑中的想法却越发清晰起来,洪家所藏着的秘密触手可及。
而且,他隐隐感到,这背后一定在酝酿着一个惊天大阴谋!
“刘叔。”他走出书房,到了院里。
正在练功的的刘管家听到他的声音,停了打到一半的拳法,转身问道:“公子,何事?”
“我有预感,洪家将撤离京城。”权墨冼道:“刘叔遣几个人去盯着,有何不同的动静,就来禀我。”
“公子认为,会有何异常?”
权墨冼微作沉吟,道:“我觉得,在洪家的下人里,会有人离开。而这些人的身份背景,或许没有那么简单。”
如果真如同他想的那样,洪家对汝阳王将再无利用价值。
司农寺卿在这个节骨眼上告老还乡,明显就是要脱离洛阳城这个是非之地。只是,这个决定,来得未免太突兀了些。
既然事情发生得突然,洪家想必也没有准备好。在这个时候,洪府中若真有汝阳王的人,他们就一定会离开,将这样的变故通风报信。
唯有一点,权墨冼没有想通:汝阳王已被圈禁,如何还有这样大的能力,兴风作浪?
庆隆帝并非平庸的帝王,他手下的影卫更非等闲之辈。
这一点,在圣寿上,将刺客轻松拿下,就能看出庆隆帝早有准备。
不过,自己手头上掌握的线索实在太少,大多都是推测而已。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,眼下来判断,实在是过早了些。
权墨冼摇摇头,不再深想。让刘管家去盯着洪家的人,只是他的一种防患于未然的习惯。
翌日一早,刑部衙门。
蒋郎中春风满面,一路上不断与同僚点头示意,脚上有风的来到他自己的签押房中。
“来,把洪大公子给我请上来。”洪家不再是司农寺卿,他对待这位洪家大公子,也不用再那么客气。
今日,他势必将此案审个水落石出。
下属领命而去,蒋郎中坐在书案后翻着从通仓调阅来的卷宗,心头暗笑:“权墨冼啊权墨冼,你这番功夫做得很足,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。”
能捡个落地桃子,这实在是让人高兴的事情。
只是,他遣人去带洪自良的人还未回来,却发生一件他意想不到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