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兰鸢进宫时早已是晚上,她跟着宫人往御花园走,身侧的女眷低声道:“小姐,此次不比往日,小姐您面对的是当今圣上上,万事切莫如往日一般。”
纳兰鸢斜斜一瞥那说话的女眷,口气里带着清冷,“这话你从我方出门时便开始讲了,一路念了不下十遍,我耳朵都要起茧了你竟还是这几句话。”
女眷一惊,以为自己犯了纳兰鸢不喜他人聒噪的大忌,忙道:“小姐息怒,是小的太过多嘴,还望小姐轻罚。”
纳兰鸢皱眉,道:“我只是让你莫再多话,你何必如此惶恐。莫非在你心中,我就如此刁蛮冷血?”
女眷慌张解释道:“小姐息怒!”
“罢了罢了。”纳兰鸢将手腕间的玉镯轻轻一拨弄,“横竖一句小姐息怒我便拿你没法子。”
女眷噤若寒蝉,埋低了脑袋往一侧退下。
纳兰鸢心内烦闷,却又无话可说,宫人在前面一言不发地领路,小厮们碍于刚刚她对女眷
的态度,也不敢多加造次,越发拘谨地跟在身后,大气不敢多喘一口。
不知走了多久,就见一个回廊,两侧都种着桂花树,穿过时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些许的花香。
纳兰鸢心情便又好了一点,向前面的宫人问道:“我竟不知道宫中还种了桂花树。”
宫人见纳兰鸢开口,微微欠了个身,“纳兰小姐不知,本身宫中是不种桂花的,但今年皇上突然下令,说是过中秋怎么能没有桂花,掌事处的人便立马从宫外移了几株进来。”
纳兰鸢点头,转而又将目光放在了回廊一侧。
虽然这个宫人说了是“几株”,但这密密麻麻的量可不像是开玩笑啊。
纳兰鸢心里一阵嘀咕,心情却好了不少。往日里呆在府中死气沉沉的,便也以为宫中也是那般无趣,现在一想,只觉得那时自以为是的自己有了几分愚蠢。
一路这么走着赏着,不出片刻就到了御花园,纳兰鸢心中有些意犹未尽,却又不好意思让宫人在那候着,只能理理衣襟,迈步往里走去。
一只脚还没踏进,她就听见有人指点道:“那位啊,就是当今的圣上。”
她心下好奇,顺着众人的指引望去,就看见主座上坐着一个男子,身穿着杏黄色的龙袍,头上戴着冕旒。面容是皇家自有的端好,身形也是颀长。
但纳兰鸢越端详却越觉得激动。
这不就是那日她在街上被人非礼时出手相救的公子么!
纳兰鸢内心一阵惊喜,又不由地回想起那日的情景。
她作为纳兰家的千金,自小就是规矩缠身难得自由。那一日她本就因为墨汁没了,就准备出去常去的那家文房四宝店里取些来,于是就和随身丫鬟出了府。无钱无权本是小事,谁料到她竟然会被地痞流氓盯上,几个地痞正欲为难她时,就是眼前这个自称“楚绝尘”的男子救了她。
一想到这儿纳兰鸢不由脸上一阵红潮。
自那日分别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个面容俊美谈吐优雅的男子,只想着来日若是有缘再见必定好好报答,没料到眼前这个坐于龙位上的男子就是他。
“鸢儿,怎么了?”纳兰鸢出神之际便觉得有人在身边推搡着自己,她一回神就看见父亲纳兰德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。
纳兰鸢连忙移开眼光,“没,没什么。”
知子莫过亲人,纳兰德微微顺着纳兰鸢的眼光一瞟,就懂了纳兰鸢的小姑娘家心思,笑得有些释然:“没想到我家鸢儿竟这么快就长大了。”
纳兰鸢脸上一阵羞赫,“父亲,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啊!”
齐氏仍是笑,“罢了罢了,在父亲面前还端着什么,你的心思,我可是再清楚不过了。”
纳兰鸢见狡辩不过,只好乖乖住了嘴,不好意思地垂下头,过了半晌才说道,“父亲,那人就是那次救了握的人。”
“你说什么,你是说皇上救了你?”纳兰德惊异的望着自家女儿。
纳兰鸢羞涩的点点头,而后才低声说道,确实。
“父亲本就有意将你送进宫,我只当你性子冷淡,不适合那处,便没有提起。”纳兰德叹了口气,缓缓道。
纳兰鸢听到父亲有意将自己送进宫中是心中又惊又喜,只想着自己离自己的意中人又近了一步,可没料到父亲后面的还未应允,不由急道:“父…父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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