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瑟是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,脑海里一片空空荡荡,这种莫名其妙的茫然感让他微微皱眉,还没来得及细想,一阵冰凉的水雾扑面,阿瑟下意识的想从衣袖里拿出什么,结果什么都没有。
这个习惯性的动作,跟他的记忆有关系吗?
“你是这一代的国王吗,倒霉鬼?”拂面的冰冷水雾呈现亡灵的死灰色,一张模糊的人脸浮现在上面,金冠在头顶闪闪发亮。
阿瑟本能的不喜欢他人太过靠近,一手撑地站了起来,后退两步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。”
亡灵发出了嘲笑,“得啦,别不承认,如果你不是国王,又怎么能跟我对话呢?”
“低头看看,你的宝剑,你的礼服,你标志着皇室血脉的金发,哦对了,我忘了把王冠给你。”亡灵好像在懊恼自己的健忘,话音刚落,头顶的王冠就“叮当”一声落到地上。
阿瑟站着不动,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己绣着金线的袖口,内心对亡灵的说法信了大半。然而他可不是对方说什么就做什么的傀儡,国王的身份听起来就麻烦,特别是在他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的现在。
“嘿,别这么不配合,我们可是战友,是被命运无情玩弄的卑微爬虫,区别只在于——我是过去式,而你,是将来式。”亡灵嘟嘟囔囔的,非常不满的样子,再一次要求道,“快点捡起你的王冠,好接过这块烫手山芋,让我去睡觉!”
亡灵把话说完,阿瑟却根本不在他面前了,正背过身摸索靠墙的摆设。亡灵气到跳脚,灰雾一阵翻滚,正要说出几句斥责的话来,阿瑟不知扳动了什么开关,密室的大门打开,一丝光线透射进来,顿时让亡灵尖叫一声,像被炭火烫了尾巴一样,一下就不见了。
阿瑟的眼睛被外界光线刺了一下,不适的微微眯起。“汪汪”的狗叫声扑面而来,阿瑟被扑了个正着,棕色皮毛的猎犬尾巴摇成了一朵花,欢快的叫着去舔他的脸。
阿瑟用力按住狗头,好歹制止了这波热情的攻势。眼睛适应外界的光线之后,景物逐渐清晰起来,脚下是正红缀金边的地毯,他现在的位置好像处于王座背面,王座的阴影投射在他的身上,也遮蔽了密室存在的痕迹。
阿瑟放开猎犬,任他在脚边讨好卖乖的团团转,站在王座侧面俯瞰整个大厅。皇宫当然是富丽堂皇的,天花板上有硕大的枝形水晶灯,四面支撑的柱子上雕饰金边玫瑰,最为显眼的是那张巨大的绒毯,从阿瑟脚下一直铺展下去,直到大厅外面。
一阵风吹进来,手持长-枪的骑士盔甲纹丝不动,反倒是长-枪上燕尾的旗帜飘扬不已,玫瑰与隼鹰的国徽鲜艳夺目。
忽略种种诡异,这倒真像是国王会见大臣的大厅。
轻到趋近于无的摩擦声响起,阿瑟敏锐的回过头,密室大门已经合拢,猎犬嘴里叼着一顶黄金王冠,兴奋地冲他“呜呜”直叫。
蠢狗!他根本不想接受这顶王冠!
阿瑟犹豫一会儿,终于认命的闭上眼睛,对着猎犬纯然喜悦的温润瞳孔,呵斥好像没什么道理。不过奇怪的是,猎犬表现的再温顺亲人,阿瑟也从不认为这是他养的狗。
感觉他不会养狗。
当他接过王冠的一刹那,由远及近的,号声响起,一声近过一声的通报传来,群臣如潮水一般踏入王庭,身着贵族的礼服,蓄着不同的发式,微微闪烁的眼神显露着竭力隐藏的小心思。
当国王是麻烦的,哪怕失去了记忆阿瑟也这么认为,可他现在似乎不得不与这些人进行纠缠,并且要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杀出一条血路。
黄金王冠与金发交相辉映,少年王撩开披风,坐在了那张王座上,他耳边好像突然想起了齿轮运作的声音,似乎是某个隐匿的巨大机器开始运作。
阿瑟觉得,自己的失忆大概不是那么严重,而且对于当国王这份工作的熟练度,该怎么说呢?应该说是非常、非常的高。
接触政务的时候,他没有过多的犹豫,天生就知道该如何处理,并且能预见到会造成怎样的影响。既然当上了国王,阿瑟就会兢兢业业的履行国王的职责。
“我的陛下,您刚刚即位,国库并不充裕,这我是知道的。”以富有闻名的亨利爵士正跪在王座之下,满面笑容的建议道,“我愿意为您提供两千金币的贷款,只要百分之五的利息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阿瑟拒绝的干脆利落,国王绝不能被臣下以金钱钳制,这是大忌。如果拿了臣下的钱,意味着必须接受对方许多无理要求,百分之五的利息更是高得离谱。
“陛下,我可以酌情削减……”亨利爵士有些着急,然而年轻的国王并不受他蛊惑,冷淡的抬了抬手,近臣塞德里克·威尔就笑着上前,请他出门。
“陛下是很忙的,而且国库现在并没有那么吃紧。”
亨利爵士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,他甚至想着,为了自己的目的,直接给国王送两千金币也行,堵住对方的嘴,有利于他下一步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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