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什么罪名?”
“哪还能有别的罪名?经济问题罗。”杨莹说,“收受礼金六万多,判了三年半。其实呀,又有几个局长没收过红包礼金的哟?除非没人送。”
宋刚一想,这也是实情,自己还收过呢,只是大家伙没收,一千两千的,不收也不行啊,人都要面子,人家过年过节的送个小红包,不收,人家没面子。当然,上万的那可不是一般的人情来往了,都是有所求的,宋刚坚持不收,婷婷也会很聪明地把钱推掉。
宋刚没想到,过去几间房子的韩斌秘书,正在那里为这礼品礼金苦恼着,现在还没睡,他已经过来两次了,听见房子里有人,就没进来。其实,宋刚正巴不得他过来救驾。
宋刚看看不是事,总这么下去,人家还不知我们在房子里干了些什么?就说,“杨莹,现在很晚了,是不是早点休息?明天还要上班呢。”
杨莹看了看墙上的钟,说:“不晚,才十二点多,政府院子里,玩牌经常玩到两三点,没事。我还陪陪您吧,你出来这么久了,不寂寞吗?”
宋刚一听,心想,我的妈呀,难道她真个听不懂我话中的意思吗?今天可麻烦了,送上来的美色推都推不掉。宋刚想到这,又打量了杨莹几眼,确实,这女子脸上并没有那种狐媚般的邪气,不是那种风骚的女人,人也确确实实长得很美,比鲁玉并不逊色,那两个酒窝甜甜的,眼睛中透着一种深情和渴望。宋刚微微感到全身发热,那种异样的冲动一阵阵袭来。但宋刚内心叫着:“不能,不能。”
这时,走廊上又有了轻轻脚步声,宋刚说:“好像外面有人,我看看是谁?只怕是找我的。”说完,起身去开门。这时,杨莹似乎从睡梦中惊醒,她不再处在那种迷离状态,说:“这么晚了谁找你呀?又是那个陶老头、陶副乡长吧?”
宋刚开门一看,什么人也没有,只有韩斌的房间有灯光射在走廊上,随即又没了,显然,刚才是韩斌过来了,听到里面有人又回去了。
“是我的秘书韩斌。”宋刚进来说,“刚才你说什么陶副乡长,是怎么回事?”
“噢,那老家伙呀,他专门偷听人家的墙角话,这梅县没人不知道他。”杨莹说着,咯咯地笑起来,半天,又说:“他这毛病呀,曾经在文革期还出过大笑话呢,害了两个人,使他们还被判了刑。“说完,又咯咯地笑着。
宋刚说:“怎么回事呢?这陶乡长快退休的人了,应该退居了二线吧?还在上班?”
“他闲不住,早退二线了,我们这里科级干部五十二岁就要退下来,他今年快六十,没职位了,主任科员,总赖在这里上班。他一辈子的副科级,退下来时组织部给了他个主任科员虚名,算是正科级了。看他明年退休以后怎么办?那时总不好意思还来上班了吧?”
宋刚看她说到陶副乡长时,总是笑个不停,便问:“你说他在文革时出了大笑话,还害得两个人坐牢,那是怎么回事?”
杨莹脸有些红,咯咯地笑着,似乎有些不好开口,笑了半天,还是说了,“陶老头有个爱好,就是喜欢偷听人家说话,听到了又喜欢四处传播,所以,那时别人就给他起了个外号,叫‘高音喇叭’。有一次,两个男人在那里开玩笑,一个说:‘现在不行了哟,我这把老枪不管用了,一个月也打不得一两枪了。你老兄那把枪没生锈吧?’另一个说:‘怎么没生锈呢?你每个月还能打得一两枪,我的老枪基本上开不得了,那两颗子弹不中用了。’那陶老头一听,那还得了?这两个人是特务呀,都还有枪呢。那俩人本来就是他的朋友,所以下决心不说出去,可他最后还是忍不住讲出去了。公安很快知道了,就把那两个人抓了起来,追问他们的枪藏在哪里。那俩人傻了眼,说,我们哪里有什么枪呢?后来,公安把陶老头子找去作证,陶老头没法,把所听到一五一十把这事说了,说,‘你们自己说你们有枪啊。’那俩人一听,说,我们是说男人的那东西。公安警惕性高,特务是千万不能放过的,因此,继续追问枪的事,那俩人说:‘藏在什么地方?不是在裤裆里吗?哪里是说真枪罗。’那时,政治氛围强,最后还是把他们当特务关了起来。这就是他的故事,梅县人都知道。”说完,又咯咯地笑,脸羞得通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