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连大气都不敢出,这是大客户,他得罪不起,而且他心里有数,这个合同是怎么签成的。
他不说话,雷士也不敢随意开腔。也不过就是两分钟而已,雷士的手心里已经溢出了一层的汗。
“言总……”雷士实在不懂这大半夜跑到这里来是做什么,“您……”
“牙长起来了?”言驰忽然问。
雷士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,摸摸嘴,被打掉的门牙,怎么可能好呢,为此去打了好几天的针,前两天才花了一笔钱把牙给补起来。
所以,就为了这个,他也必须炒了郁清秋。
心里愤怒,但是对方不能得罪。
“还好,还好……”他讪讪的笑,“这么晚,您是有事儿吗?”
“有。”他开口,手里拿着打火机在干净的手指里转着圈,那打火机的价钱就够好多上班族上几个月的班。
“我听说,你很喜欢欺负她。”啪嗒,打响了打火机,火苗往上窜,一瞬间又熄灭。
雷士只觉得自己的皮崩的更紧了,“欺负……谁?”
“郁姐,郁清秋!”罗甫务补充,说的很大声。
“没,没有,怎么会呢。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去欺负一个女人,再说她是一个新人,我们只会培养,不会欺负……”
“是么,那她什么时候加薪?”言驰又问,火苗又窜了上来,又灭,又起……
啪嗒,啪嗒的声音反反复复,仿佛是敲打在雷士心头的警钟,在慢慢的鞭挞着他。
“我……她……已经辞职,今天。”
言驰没有说话,罗甫务开口,“开什么玩笑,她伤都没好就去上班,怎么会辞职,一定是你!”
雷士笑的牵强,“真没有,是她自己……”
“如果不想在继续掉牙,那就把她弄回去,可以不升职,但是必须加薪。两天内,把奖金的支票开给她。”
什么?
雷士这就不懂了,上次不是他说的不给奖金吗?
打火机在男人的手里转了一个圈,360度,从手中脱离最后又稳稳的落在指甲,啪,立在桌子上。
“听到了?”压迫声起。
“听到了听到了。”雷士头皮发麻,“可是……这个加薪,我说了不算啊,得老板……”
男人仰头谓叹,“是么?你是在暗示要我加入你们电台,做你的老板?”
“不,不是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他来了,那还得了!!
“我能办到,能能!”
“那就好。”
言驰起来,居高临下的在给他最后一击,“让她不受欺负,你就不受欺负,否则你会过的寝食难安。”
有多硬气,声音就有多平缓。
“是……”雷士牙关都在打颤,牙疼,很疼。
言驰没有在看他,起身离开。
罗甫务装成言驰的样子教训他,“搞清楚,我们言哥之前和郁姐那样,是因为他们是情侣吵了架,你个笨蛋看不出来?”
“……”雷士不满。
“言哥是个学渣,可能最后一句话用词不太当,我跟你重申一遍,你若是不好好照顾她,他就能玩死你,用很残酷的方式!”
哼,走人。
到车边,言驰在等他。
“言哥,我已经狠狠的教训了他,走,回家睡觉。”
“你说谁是学渣?”狐假虎威的样子,倒是学的不错。
啊,你听见啦?
“我,我说我自己呢,我上高中的时候经常考零蛋,大学还老挂科。”
言驰抡起拳头要揍他!
罗甫务嗖的一下上了车,锁死车门,呼……好险,差点挨打。
啧,零蛋学渣还这么横。
……
车上。
“言哥,回家睡觉不?”
“停车。”
“干嘛?”
罗甫务把车停了,他下来,打开驾驶座的门,把罗甫务给扯下,他上去。
“……怎么了?”
“我回兰城,你呆在这儿。”
罗甫务惊了,“什么意思?”
“新开发的楼盘还有酒店不是还缺一个负责人么,我把你弄上去,好好干。”车子发动。
“不是,言哥,这大半夜的……你要回去?”
“嗯。”
言驰要升车窗,罗甫务一只手挡了过去,言驰顺势丢了一张卡出来,“拿去用。”
“………言哥,你……”
“拿去,随你怎么花。”
“……”干嘛啊,这是。
“还有今天晚上的事情,对谁都不许说,听到了?”
“听到了,你……你走干嘛,不来了吗?”
言驰看着前面的姹紫嫣红,那目光倒映着街头绚烂又孤独的风景,“不会再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