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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暖看着自己在阳光下白到透明的手,“还好吧,我会画画。”
顾寒站起来,瞧着她手的眼睛有些出神,“你也就会这个了,走吧。”
顾暖挽着他的胳膊,蹦蹦跳跳的跟着出门了。
对于顾暖来说,顾寒是她生命了非常重要的存在。
她10岁那年母亲去世,她天天躲在房间里不出来,医生说她再这样下去会自闭。
她的爸爸顾城说:“暖暖,你要什么爸爸都给你,求求你出来吧。”
顾暖说:“我要妈妈,你给我。”
爸爸在门口擦眼泪,“除了妈妈,什么都行。”
“那要个哥哥吧,妈妈都说没法子给我生哥哥。”
过了两天,顾城把顾寒带回家,说这就是她的哥哥。
顾寒是顾城去孤儿院收养的,因为他不符合收养条件,耿直的他生平第一次走了后门。
进了顾家的顾寒沉默但细腻,从那一天起他就是顾暖的保护神,一直。
俩个人去看了顾暖的外公,老人家是血压高的老毛病,头晕的厉害。
顾寒去上班,顾暖就在这里陪着他。
顾暖外公跟吴竞爷爷差不多大,但是人比他就苍老的太多,中年丧妻晚年丧女的打击让他的身体出了各种状况。
顾暖珍惜身边的每个亲人,她依偎着外公,给他念竖版的红楼梦,还教他用微信。
看着漂亮乖巧的孙女,外公忽然说:“暖暖,你也24了,该嫁人了。”
顾暖撒娇,“我才不要,我要陪着外公和爸爸。”
“傻丫头,你结婚了也一样陪着。对了,你赵伯伯上次说有个青年才俊,你们去认识一下。”
“相亲?外公,都什么年代了,我不要。”
“乖,去看看也好,万一就喜欢上了呢。我跟你外婆也是相亲认识的,你爸爸和你妈妈也是通过朋友的介绍认识的,这不都挺好吗?”
顾暖不忍心悖了老人的好意,就点头答应下来。
外公立刻去打电话,约了跟那人相见的时间。
放下手机,外公说:“赵伯伯说那孩子去出差了,今上午刚走,等下个周吧。”
顾暖也没当回事,“好,都听您的。”
外公跟她聊了一会儿就去小睡休息,顾暖跑到阳台那儿晒太阳跟萧南聊微信。
暖洋洋:南姐,酒醒了?难受不?
韩氏萧南:醒了,头疼。
暖洋洋:那你跟韩远烽没事吧?
萧南看了一眼在浴室里捣鼓的高壮背影,懒洋洋的回复了顾暖一个语音,“没事儿,你担心他打我呀。”
顾暖索性给她打了电话,“你不知道他昨晚的样子有多凶?吓死我了。”
“瞧瞧你这胆子,不是挺肥的吗?韩远烽就看着唬人,其实很好对付,你一哭他就没辙了。”
顾暖有疑问,“那你会哭吗?”
萧南:……
她刚要说点什么,浴室门开了,韩远烽在外面说:“行了,我已经洗完澡了,你可以为所欲为了。”
萧南赶紧捂住了听筒,这混蛋说什么呢,太让人联想了。
她赶紧跟顾暖说:“挂了,晚安。”
顾暖看看外头的太阳,晚安?不对呀。
在韩家,萧南看着围着浴巾的男人,不由得皱起眉头。
“韩远烽,你发什么疯呢,刚才喊什么?”
韩远烽很无辜,“你不是嫌弃我刚才身上有味道吗?现在我洗澡了,你想要啃想要咬都可以,就是不准说离婚。”
萧南气的咬牙,“可以,我不离婚,那你今天就这样光着吧,一天都不准穿衣服。”
韩远烽看着女人洋洋得意的样子,心说这女人可真够狠的。
不过这招对他不管用,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,“你确定?”
萧南点点头,却觉得哪里不对。
果然,韩远烽伸手就把浴巾揭下来,在萧南瞪大的眼睛里甩甩哒哒的走到她面前,鼓着胳膊的肌肉说:“这样可以吗?”
萧南:……
真是疯了!
过了几天,顾暖正在画廊忙碌,就接到了外公的电话。
外公乐呵呵的,“暖暖,你赵伯伯给介绍的那位青年才俊回来了,约你见面呢。”
顾暖都把这事儿给忘掉了,没想到外公还真当了事儿。
她无奈的说:“好吧,什么时候?”
“就现在,你常去的那间咖啡馆,叫陶醉的,陶醉咖啡馆。”
顾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围裙,“好吧,我马上去。”
她把手上的活儿收了,又交代了小米两句,才摘下围裙穿上她的大羽绒服,骑着小米的小电动车,去了陶醉。
京都的交通拥挤,这也是她多年不换车的原因,真没必要,有时候开车还不如走路呢。
到了咖啡馆,她把小绵羊放好,摘下羽绒服的大帽子,走了进去。
她带着一身北方的寒气,跟室内的温暖如春格格不入,不由得搓搓手。
这个时间段人并不多,她四处看了看,并没有什么青年才俊。
服务生走过来,“小姐您好,请问您约了人吗?”
“是的,你怎么知道?”
“请跟我来。”服务生把她带进一个小包间里,里面正有个男人背对着她看手机。
顾暖道:“你好,我是顾暖。”
男人转过头来,面上难掩惊讶。
顾暖更是瞪大了眼睛,“周景泗,怎么是你?”
“暖暖,你……你别走,听我解释呀。”
周景泗抓住她的手把她给拉进来,同时关上了门。
顾暖气的小脸儿绯红,“周景泗,你耍我就算了,连我外公都一起算计,真卑鄙。”
“暖暖,我不知道,我真不知道今天的人是你。我表舅和我妈逼着我来的,我真不知道,”
他急着解释,样子有些狼狈。
顾暖忽然就泄了气,其实追究这些没有任何意义,离开就对了。
她推开他,转身就要走。
周景泗拦住了她,“暖暖,你还不信我吗?”
“信,因为我也是被长辈逼着来的。现在,我们人也见到了,也可以跟长辈交差了,难道不该各回各家吗?”
周景泗忽然笑了,“暖暖,我发现你还挺幽默。”
顾暖给气的不行,什么幽默,难道他没看出她很不待见他吗?
翻了个白眼儿,她再次推开他。
周景泗却得寸进尺,从后头抱住了她的腰。
顾暖大惊,“周景泗,你放开手。”
他不听,张嘴咬了她的脖子。
“周景泗,你放开,你是狗吗?你属狗的吗?”
他吮住,松开时候还舔了舔,“暖暖,以后不准翻白眼,看到一次咬你一次。”
她大幅度的转身,瞪大喷火的眼睛,“周景泗,你是不是有病?我翻白眼关你什么事?”
他一派的坦然,“当然有关系,我看上你了,我要娶你当老婆。管自己的老婆,我没错。”
顾暖都给气笑了,“看来你不仅是有毛病,还有妄想症,以后别让我看到你。”
“暖暖。”他抱着她不松手,“我说的是真的,我们俩个结婚也挺好,你不觉得吗?”
“不觉得,我不会跟一个种马结婚,我嫌弃脏。”
顾暖没有犹豫,直接说了出来。
等说完了,她其实是有那么一丝后悔的。
他再渣也不关自己的事,这样说了反而像自己多在乎他一样。
果然,周景泗也是这样理解的,“暖暖,你在吃醋。”
“胡说,我跟你都不认识,怎么会吃你的醋,你在做梦吗?”
她越是这样说,周景泗越是来劲,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脸上,“都亲了还说不认识,要不要来点更亲密的?”
顾暖真是恼了,扯着劲儿去掌掴他,“你别不要脸,恶心死我了。”
她左一个脏右一个恶心,真是戳着他的心窝子。
眯了眯眼睛,他张嘴咬着了她的手指。
在她的惊呼中,他吮着她的手指,邪气十足的说:“说我脏?信不信我马上让你欲仙欲死?你们女人,总是这么的口是心非。”
“无耻!”
他吹了声口哨,“难道你不喜欢我的无耻?这对你们女人说是什么来着?男人不坏,女人不爱。”
顾暖要疯了,她跟他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。换句话说,他们的三观根本不一样。
见她要哭了,周景泗放开了她,“哭了?我逗你玩的。”
“周景泗,今天就当我没看到你。”说完,她打开门就走了出去。
一出咖啡馆的门,冷风扑到她滚烫的脸上,她冷的打了个哆嗦。
深吸了一口气,她把要爆炸的情绪给憋了回去。
这就是她触碰不得的现实,她和周景泗终究是俩个世界的人,就像两条平行线,永远不会相交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