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是和亲,不仅是自己国家的人在看,也不能让斐国人看着庆嘉公主失了颜面,自然十里红妆就只是小老百姓的准备了。
每日盘点入库出库的东西,各宫赠送公主的物品作为嫁妆也不计其数,太后更是亲赏了一份大珊瑚作为陪嫁。
顾长歌思虑良久,觉得公主或许对于一应外物并不在意,除去一些金银首饰玉器翡翠,顾长歌更备了一大箱子书籍以便她闲暇时赏玩。
宫里来往景仁宫的人络绎不绝,顾长歌有些劳碌,每每碰到过来请安问好,之前又不怎么熟悉的,往往便推掉了。
这一日前来的礼部官吏刚离开,红翡便进来了,低声说了什么。
顾长歌本来在吃点心,听她说完便放下了东西,带点困惑道:“皇后莫不是疯了?这个节骨眼上去惹皇上做什么?”她无奈的用帕子擦了擦手,起身道,“去瞧瞧吧。”
景仁宫和乾清宫就几步路,实在没有做肩舆的必要。
顾长歌走的稍微快了些,到乾清宫门口恰好看到从乾清宫里出来的汪千赫。
“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。”
庆贵人笑着俯身,扭身看了一眼屋里,说道:“臣妾方才陪着皇上,皇后娘娘却跑来打扰了皇上的兴致,臣妾劝娘娘一句,还是莫要进去了,免得皇上与皇后说的不够多。”
顾长歌含笑看了她一眼:“既然这样,本宫便不打扰皇后与皇上说贴心话了。庆贵人这是要去哪?”
庆贵人微微颔首:“臣妾约了瑜妃听戏。”
“那便不留庆贵人说话了。”
顾长歌看这庆贵人行礼离开,扭头看着门口的小瓷子,红翡在旁轻轻唤道:“瓷公公。”
小瓷子走过来打了个千:“皇贵妃,皇后来了,好像是为了公主和亲的事情,不知怎的,”说着表情有些迷茫,“仿佛是为了太后的一句话。”
“太后?”
“好像太后说……晗珠公主出嫁不必像庆嘉公主一般,一切从简为上。”小瓷子低声道。
顾长歌抬头看了看屋里的方向,叹了口气。
太后这是记恨着皇后了。
她虽然不可怜皇后,到底也有些可怜公主。
听见屋里忽然有怒喝的声音,小瓷子赶忙到门口,生怕皇帝招呼他听不见。
不一会,顾长歌便看到皇后从屋里出来,眼睛有些发红,似是已经哭过了。
她上前两步行礼道:“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。”
皇后只瞥了她一眼便离开了。
顾长歌等小瓷子进去通报回来,又跟着他进入内殿。
皇帝正看着她,张口便说:“皇后真是越来越无礼了,这些事情也好跟朕来说。”
顾长歌温柔上前:“皇上莫要生气,皇后娘娘也是为了公主忧心。”
“你听说了?”皇帝蹙眉,“太后做的也是有些过分,到底是嫡公主出嫁。”
“太后心里怨着,本来是不想庆嘉公主远嫁和亲的,旁人都未曾与太后提起,倒是皇后娘娘跑过去与太后起了嫌隙。公主自己说要和亲的,太后没有办法,又心疼又不知如何是好,唯有将所有的委屈怒火都发泄在皇后身上了。”顾长歌劝慰。
她想了想,说:“不如臣妾找机会再劝劝太后娘娘吧,晗珠公主这门婚事本就算低嫁了,再从简来办,后族的颜面也无处安放。”
皇帝沉吟半晌,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子上发出一声磕碰,嘴吧唧了一下:“罢了,太后心情不好,也由着她吧。至于晗珠那边,朕自会换个办法补偿就是。”
顾长歌笑着行礼:“那臣妾便不操心了,只别委屈了公主就好。”
她隐约有种直觉,或许皇后如今的情况,跟当年的孟皇后如出一辙。
侍奉在皇帝身边为他研磨朱砂色的墨,浓郁饱满的颜色圈圈点点落在奏章之上,顾长歌视若无睹。香炉里的香尽了,便又取出一些填进去。
她只想做一个宠妃,而不想被约束。
皇帝无心里会她,她自己也乐得清清静静待在这里。思绪便飘去了当年孟皇后失势的时候。
当夫妻二人心里生了嫌隙,一切都会被放大。在这个吃人不眨眼的后宫里,必须要小心维护一切的利益关系。旁人都以为相互争斗的该是同为嫔妃的她们。
可是她们都忽略了一点,那边是皇帝的心意。
恩宠固然重要,可朝夕之长短并不能代表什么,今日你承恩明日他承恩,皇帝就一个,后宫那么大,三年一选秀,可年年充盈入宫的女子算起来也不比选秀少了多少。
与其逼迫皇帝在新欢旧爱间左右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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