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太后冷哼一声,长声叹道:“都说哀家老了,后宫的事也插不了手了,由的那起子人胡作非为,倒弄得整个后宫乌烟瘴气!”
妃嫔们又是一阵惶恐,忙又跪下不敢抬头。
“皇上也是,小孩子生病那是常有的,如此兴师动众,倒弄得人心惶惶。”太后责备着皇上。
裴缜低头:“是儿子的不是,只是此事实在可恶,乔答应给后宫数位嫔妃下毒,还差点害了晗珠,若非是太医救治及时只怕是……且毒药是皇后……”
他没有说完,太后打断他:“此事哀家也有耳闻,乔答应心肠歹毒打死也不为过,可这毒药到底也不是皇后交给她的,皇上如此决断有失偏颇,皇后是六宫之主,又是太子的生母,地位尊贵,后宫的这些人也该尊重皇后才是。”
“是……”裴缜心有不甘,但也不愿与太后多说什么,让她生气。
“皇上做事要赏罚分明才好,哀家老了,后宫的事还是要皇后来拿主意,皇后,你说,此事该怎么处理才好?”太后一言既出,所有人都无可奈何,皇后更是欣喜,有太后撑腰,怕是连皇上也要让着自己了。
她保持着表面的恭顺,看了裴缜一眼,低头说道:“此事也是臣妾有失体察,臣妾心有感愧。乔答应心狠手辣,以彼之道还之彼身,赐鸩酒一杯以平后宫之怨。”
毓贵妃寝宫内一片寂静,此事人人都看得出来,皇后背后也没少动手脚,偏就毒药一事已是说不清,此刻又有太后撑腰,她要灭口以平息此事绝无回旋余地。
顾长歌眼观鼻,鼻观心,闭口不言。
倒是毓贵妃眼泪汪汪,跪下行礼道:“太后明鉴,皇上明鉴,虽然药是皇后娘娘的,此事到底也不是娘娘下毒,乔答应罪有应得,都是报应不爽。只是可怜了燕常在,失了一子又在冷宫里……生死未卜……”
她眼神无助,瞧着裴缜,倒让裴缜心里发软又对下毒之人恨之入骨。
想到毓贵妃说的,药虽然不是皇后下的,东西却是皇后的,更是对皇后多了几分怨怼。
他清咳一声:“皇后归为六宫之主,又抚育太子,很是不易。自生产之后一直调理身体,太医来报皇后身子不好,不如以后六宫之事少操心些,就由毓贵妃与锦贵妃协理,想来皇后也能安心抚育太子,也少些失察之事。”
孟亦夭错愕,惊诧望着裴缜,叩首请罪:“都怪臣妾才惹得如此祸患。”
太后眉头一皱,想说什么,到底也是没开口。
顾长歌此时才缓缓磕头道:“乔答应是臣妾这里出去的人,此事臣妾也有失察之处,还望皇上降罪。”
她一磕到底,不再抬头。
她知道,若是今日皇后以被连累之罪问责,终究也会牵连到乔柳双是她宫里人的事,到时候少不得有许多麻烦,不如此时请罪,日后也少些闲言碎语。
裴缜哪里肯多责备她,语气有几分疼爱:“锦贵妃亦是在此事中受苦了,她从你宫里出去还要谋害与你,更显得贵妃清白。朕也不忍多责,只罚你以后要多帮衬皇后,你与毓贵妃都是皇后的左右手,皇后有疏漏的地方,你们要警醒着,帮朕盯着。”
一番话说完,他站起来牵着顾长歌的手让她站起来。
顾长歌微微一笑,如此便没有谁敢任意妄言了。
“皇上,太后娘娘,皇后娘娘,臣妾有个不情之请。”她轻轻福身,对着太后行礼。
太后碍着皇帝的面子,只得让她说。
“臣妾想,燕常在虽然在冷宫里,但到底也是因为受到奸人迫害才病痛在床,还失了一子,丧子之心只怕也怨怼旁人。当时咱们都被奸人蒙蔽了,此时臣妾却对她多出几分同情来,想来皇后也不忍她丧子又失宠,中毒也无法治疗。”她看着皇后,等她表态。
孟亦夭见众人都看着她,后宫一向端庄大气的皇后又怎能计较此时事,锦贵妃说的在理,她再不喜燕常在也只能说,委屈了燕常在。
“那就放燕常在回宫养病吧,毓贵妃,此事便交由你与锦贵妃一同料理善后,牵涉此事的妃嫔宫人,都由你们做主,后宫的风气,也该正一正了,”说罢,他对太后行礼“儿臣前朝还有事,就先告辞了。”
妃嫔们又是一阵行礼送裴缜出去。
太后见此事下了定局,缓缓起身也出去了,行至门口,说道:“皇后,哀家有事找你,跟着哀家去慈宁宫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