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木槿的委屈呢。
“只是你我都是嫔妃,喜嫔也是,她却仗着有身孕,得皇上的宠爱一味的欺凌旁人,臣妾并未招惹她,安安分分的在后宫罢了。”
顾长歌听她意思,知道她不仅是埋怨喜嫔,其实也在埋怨皇上。同为妃嫔,得宠的就有恃无恐,不得宠的只能任人欺凌。
可不光是后宫如此,自古在哪都是这样。
“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,妹妹不要伤心了。”
她无力也觉得不必帮助温木槿,时间长了,她自然会明白一切。
碧玺带了茶水瓜果进来,温木槿将眼泪拭干,装出一份若无其事的样子,倒让顾长歌微笑起来。
她什么都明白的,只是不愿面对而已,这道门槛,只有温木槿自己才能跨过去。
“不如你与你外祖去家书一封,说明情况,想来你外祖也不会难为你,不过是入宫一趟,又有何难的。”
“这……”温木槿迟疑片刻才说“娘娘有所不知,外祖早年为人调理身体,虽说是举国闻名,但都是些求子不得或怀胎时日尚早的。如今喜嫔已经八月,不出两月就可生产,此时调理已是不必了,否则……有些事为外力所强,并非可得善果。”
此言一出,顾长歌心中一凛,也明白了事情原委。
喜嫔只知温木槿外祖名声在外,希望能让他来为自己调理身体,一举得男,那就是皇长子,前途不可限量。
可她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,如今胎儿已经成型,若强行扭转,只怕生出来的……
想到这里,她哆嗦了一下,忙喝口水压下恐惧的感觉。
“所以妹妹不愿外祖插手此事。”
温木槿声音低低的:“况且,若全凭外祖调理就可得皇子,妹妹此时就不必在宫里了。”
顾长歌知道她意思,半晌却也无言。
碧玺此刻开口说道:“娘娘,皇嗣一事可大可小,若是娘娘与温贵人都觉得棘手,不如问问皇后?”
顾长歌抬头,对上碧玺真诚的眼神,忽而笑道:“还是你聪明,妹妹,走,咱们去见见皇后吧。”
坤宁宫内,皇后正在拨弄长琴,声音清脆如泉水叮咚,听的人浑身舒畅。
海云将二人引进侧殿,顾长歌才看到皇后下首坐着另外一个女子。
她一身湖蓝色长裙,手中正执一把鹅羽扇,脸型偏圆,留海斜斜于脸上恰好衬托出一种可爱的样子。
“臣妾顾长歌、温木槿给皇后娘娘请安。”
那湖蓝色衣着的女子起身行大礼:“臣妾给顾妃娘娘请安,娘娘万福。”
孟亦夭笑着说道:“都起来吧,海云,赐座。”
等她们坐定,顾长歌笑着对对面的女子说:“不知谦嫔在此。”
“皇后娘娘雅兴,”谦嫔抿唇笑“本来臣妾是请安来的,不想娘娘邀了臣妾赏琴,臣妾哪懂呀。”
“早听皇上说起过,娘娘弹得一手好琴,曲音绕梁,三日不绝呢。”
孟亦夭伸手抚了抚琴弦,笑着拿手帕擦干净手说道:“皇上谬赞,本宫不过是爱好罢了,打发打发时光。本宫以为今日天气甚好,妹妹们应该在御花园赏花才是?”
听了这话,顾长歌已经知道孟亦夭听闻了刚才御花园的事情,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。
“娘娘,臣妾与温贵人刚才的确在御花园中游玩,藤绿云盛放美不胜收呢,想必喜嫔也是听闻了御花园的花美,也与我们想到一起去了。闲聊时候,喜嫔听说了温贵人的外祖是千金圣手,希望能够请她外祖来宫里,为她瞧上一瞧。臣妾们想,此事关系龙裔,还是要皇后娘娘定夺。”
顾长歌避开了喜嫔与温木槿的不快。
“宫中的御医那么多,难道温贵人的外祖比御医们还厉害吗?”
谦嫔疑惑,看着皇后孟亦夭。
孟亦夭挑起嘴角,伸手轻轻拨弄一个琴音发出清脆鸣响:“这是皇上第二个孩子,皇上自然在意的紧,喜嫔胃口不好,多找个大夫给瞧瞧也是无妨的。温贵人,听说你外祖在这方面很有建树,想必能护得喜嫔周全?”
所有人都看向温木槿。
孟亦夭嘴角挂着清冷的笑容,透出一丝玩味。
“外祖早年的确出名,只是近些年早已不在亲自问诊了。”温木槿回答道。
“娘娘,臣妾听说,温贵人的外祖不仅是在保胎护胎上扬名在外,更是帮助了很多难以得子或希望产男婴的人家呢。若是有此人相助,想必喜嫔不日就能封妃了。”谦嫔笑着调侃。
“只可惜,温贵人的外祖早已洗手不做,”孟亦夭问温木槿“本宫虽是皇后,也不好勉强你外祖,既如此,可有其他好的人选推荐呢?”
“禀娘娘,外祖的确有门生众多,只是手艺皆不若外祖,故而这些年,前来寻医问药的人也少了。”温木槿恭敬的回答着。
“若是这样,还是由御医好好照看着吧,海云,你去跟喜嫔说一声,就说本宫不放心外面的人,皇嗣的事怎能玩笑。”
孟亦夭扫了顾长歌一眼,笑着说道:“宫里的御医都是拔尖的,本宫照拂六宫,势必要全无错漏才好。你来告诉本宫,本宫很是欣慰呢。正好今日太后也提起你,你便去太后那请个安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