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> 另一处在会所大门南边,洋洋洒洒围了几十号人,隐约看到人群中心是个小壮汉,脸蛋圆圆,脑袋憨憨,说话瓮声瓮气,捧着一个瓷缸,逢着男的就喊爸,逢着女的就喊妈,逢着年轻些的就喊哥哥姐姐,小嘴可甜了。
不过每次喊完,都会在后面加几个字:我饿了,赏点吃的吧。
别说,买账的人真不少。
十块二十的票子收了一大堆,其中还夹杂着几张红灿灿的毛爷爷,得着赏赐的小壮汉立刻躬身道谢,动作非常娴熟,似乎已经做过很多次了。
他的确做了很多次,因为他是螃蟹,拿着陈智给的gps导航仪,一路从凌海市‘逃荒’而来,差点饿死在路上,要不是碰见一个好心的乞丐,传授了他一点要饭心得,说不定世界上已经没有螃蟹这个人了。
陈智看的直摇头,叹气道:“面条,去把那个丢人现眼的家伙给我拎过来。”
“我没腿。”
陈智横了他一眼。
看啥看,真的没腿嘛,面条暗暗腹诽。
陈智打开车门,还没走进人群呢,就听见螃蟹大声吆喝:“多谢爹妈的赏赐,你们是我走南闯北的衣食父母,好心有好报,以后一定会事事顺心,天天如意的,小螃蟹给你们磕头了。”
陈智捂住眼。
真心看不下去了。
松开手就推开人群走进去,用脚尖顶住螃蟹的脑袋,没让他把头磕下去。
螃蟹抬头一看,不禁大喜若狂,激动的眼泪都冒出来了,爬起来一把抱住陈智:“小智,我可算找到你了,你知道吗,你走了之后,那些卖车的要把我关起来,还说让我把牢底坐穿呢,幸好我跑得快,不过我跑错了地方……”
螃蟹絮絮叨叨说起离别后的事情,在高速路上漫过步,在山林里摘过果子,还睡过天桥大街,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:苦不堪言。
看他这副衣不遮体的可怜相,陈智也是无语了,拍拍他脑袋:“这就是你把钱祸祸干净的惩罚,爽吗?”
螃蟹苦着脸摇头。
“以后还祸祸吗?”
头摇的像拨浪鼓。
陈智说完才发现,自己已经没钱让他祸祸了。
这是是非之地,陈智不宜过早暴露,教训了螃蟹几句,立刻戴上口罩,嘱咐螃蟹不要喊他名字,然后准备混进泰来会所。
只要见到面条所说的接头人,就可以混进天谴,这才是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。
为了这个目的,必须低调。
可是下一刻,他和螃蟹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。
“让开让开,都围在这里干什么,这是京城第一红馆,不是赶集来耍猴的地方,该上哪上哪去,都走!”
一个粗嗓门男人当先走来,驱散围观人群,人群散了,只剩陈智和螃蟹。
粗嗓门男人吼完,立刻小跑着回去,腆笑道:“莫少,都赶走了,空气质量还是那么好,没什么气味。”
莫惊云狭长的剑眉紧蹙在一起,一手拿着手帕,捂住嘴巴和鼻子,似乎对这种熙攘的场合很不喜欢,等了一会才走过去。
走到陈智身边说:“这两个叫花子怎么还在这里?打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