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瑾第一次来水月庵,水月庵的环境和条件比青城寺好上不少。芙月虽说出门思过,不过七七八八也带了十来人。大家忙忙碌碌,仍是不能得到她的满意。
她虎着脸,似乎下一刻就要翻脸。
陈瑾透过瓦片看着室内的情形,面无表情,毫无波澜。
杨桓看看天色,委实也不早了,他掏出一只哨子放入口中轻轻一吹,房间内一股无色无味的青烟弥漫。
也不过是顷刻间,这些人俱是昏迷了过去。
陈瑾看向他的哨子,只是杨桓并没有给她看的意思,直接揣入了怀中。
“走吧。”
杨桓搂住陈瑾,翩然落地。
“她……”
陈瑾虽然聪颖,但是到底正统读书人出身。若是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,都是有些不知所措,不知如何下手了。
杨桓看她板着一张小脸儿,抿着小嘴儿。
他越过陈瑾,直接上前拉住叶芙月的衣领一下子将人提了起来,拎到门外。
陈瑾跟在了杨桓身后。
杨桓:“她中了迷药,就算醒了也是浑身无力,你不用担心什么,凶一点。”
陈瑾严肃又认真的嗯了一声。
“ 不是对我那种凶,而是真的凶,会么?”杨桓没动。
陈瑾认真点头:“会!”
杨桓走远了不少,也不知是不想听他们的谈话还是不想被叶芙月发现。待他站远,陈瑾来到芙月的身边,她拍了拍芙月的脸,说道:“起来。”
这迷药本就不严重,外面这样寒凉,芙月睡得不实在,被陈瑾打脸,果然悠悠转醒。
她醒来只觉得一阵寒风吹过,透心凉。
她立刻就骂道:“哪个贱人开了门,是要死吗?”
就是没有太多力气,芙月仍是这个跋扈的样子。
陈瑾嗤笑一声,说道:“妹妹果然脾气大。”
这声音……芙月猛然间睁大了眼睛,她的迷茫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,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,果然是叶芙蕖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。”
仔细一看,自己已经不在房中,反而是在院中的井边。
她咬紧牙关,恶狠狠道:“你干什么!来人,来人啊!”
她喊了两声,却并没有任何人出现。
陈瑾清冷的看向了她,“叶芙月,你还是不要浪费嗓子的好。”
淡淡的笑了一下,她手指轻轻的抚在叶芙月的背上,缓缓道:“你以为我这样过来,一点准备都没有么?”
芙月咬牙:“小贱人,我会杀了你!”
她抬手就要掐住陈瑾的脖子,只是却一个踉跄,摔倒在地。
陈瑾居高临下的看她:“你都自身难保了,还放狠话?叶芙月,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天真呢?”
她冷冷一笑,匕首直接抵在了芙月的颈项,她冷然道:“你不是喜欢对付我吗?你不是整日的找茬儿吗?你说……若是我划花了你这张脸,以后你还有没有脸见人呢?”
说到这里,陈瑾的匕首似乎就要往前贴了几分。
瑟瑟的寒风中,陈瑾的笑意与利刃都充满了诡异。
芙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,更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出来。
她再次尖叫起来,可是院子里静悄悄的,除却她的声音,倒是没有一点动静。
她苍白了脸色,低语道:“你、你对他们做了什么?”
陈瑾哦了一声,轻描淡写:“你说你的丫鬟么?都死了。”
她坐在了井口,平静:“都已经被我杀死了,现在就是你。叶芙月,你不是骂我是野种吗?既然我是野种,那么你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。我也不是你的姐姐,那么我杀了你,天经地义。”
她轻轻的摩挲自己手上的匕首:“我刮花你的脸,将你一刀捅死扔在井里,你说谁找得到你?”
“你敢!”芙月颤抖,不过却叫骂:“你个贱人,你本来就不是我们家人,我骂你又有什么不对?”
陈瑾语气一沉,怒道:“你莫要胡言!”
她一把抓住芙月的头发,恨恨道:“你凭什么这样说?我娘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,你娘才是小妾。谁知道你是怎么来的。你现在还要编排我?”
她抬手就将匕首举起:“我看不给你点颜色看看,你倒是一定要胡言乱语了。”
“我没有,我根本没有胡言乱语。”芙月这个时候也有些怕了,只是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,她说旁的也没有用,“你不信我,你去问爹啊!你去问爹爹,有本事你去找他。”
陈瑾呵呵冷笑:“爹又没说我不是他女儿, 我只听到你说了。若是你今日不给我说出个好歹,我对你不客气!”
杨桓远远的看着陈瑾,月色下的陈瑾清冷如玉,惊鸿绝艳。那握着匕首的纤纤玉手白皙润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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